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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猛然转过身去,以致于被紧跟着他的傅北时撞着了,足下踉跄。

傅北时眼疾手快地环住了“年知秋”的腰身,“年知秋”的唇瓣与肚子近在咫尺,他唯恐自己一错再错,“年知秋”一站稳,他便赶忙将其松开了。

年知夏见傅北时一副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三分气愤七分委屈:“我反悔了,我不要冰糖葫芦了,我要告诉夫君,告诉母亲,告诉全天下你傅北时是个悖逆人伦的登徒子,你轻薄嫂嫂,甚至还想教嫂嫂怀上你的孩子。”

傅北时紧张地道:“嫂嫂,我知错了,万望嫂嫂放我一马。”

年知夏泫然欲泣,抿紧了唇瓣。

傅北时望住了“年知秋”,哀求道:“嫂嫂要如何打,如何骂,都由嫂嫂,我只求嫂嫂莫哭。”

这傅北时避自己如蛇蝎,却又求自己莫哭,年知夏不明白傅北时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半晌,他脑中灵光一现:“我生得与卫将军有几分相似罢?”

傅北时摇了摇首:“你生得与明姝截然不同。”

“我生得与叔叔的心上人截然不同,叔叔却误将我当作了心上人,果真是醉得糊涂了。”年知夏赫然发现自己竟是希望这张皮囊能与卫明姝相似些,最好能以假乱真,凝了凝神后,他当即痛斥自己自轻自贱得无可救药。

“我确是醉得糊涂了。”傅北时并不想告诉“年知秋”真相,毕竟他们居于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得做叔叔与嫂嫂。

“祝叔叔与卫将军早日共结连理,开枝散叶,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年知夏终究哭了出来,“对了,还有满月酒。”

傅北时心如刀割,欲要为“年知秋”擦拭眼泪,又生怕轻薄了“年知秋”。

年知夏抹了抹眼泪,径直往庖厨去了。

爹爹有时候饮酒,他便会帮爹爹煮醒酒汤。

这大抵是他第一次,亦是他最后一次为傅北时煮醒酒汤。

煮好醒酒汤后,他将醒酒汤端到了傅北时面前。

傅北时一接过醒酒汤,“年知秋”便高高地扬起了手,紧接着,这手宛若羽毛一般落在了他的左颊。

他自是半点不疼,只感知到了“年知秋”掌心的颤抖以及冰冷。

“我已打过叔叔,出过气了,叔叔放心,方才之事,我自会守口如瓶。我去将二哥的房间收拾收拾给叔叔睡,叔叔喝了这醒酒汤,便早些睡下罢。”年知夏瞥了傅北时一眼,抬步欲走,突地被傅北时唤住了:“嫂嫂可以同我说说话么?”

傅北时清楚是自己得寸进尺了,“年知秋”大人大量地放过了他,他理当感恩戴德,他却想同“年知秋”再说说话。

今夜一过,他恐怕便没有机会再单独与“年知秋”说话了。

年知夏讥讽地道:“叔叔不会是想以说话之名,行不轨之举罢?”

傅北时将“年知秋”亲手煮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后,正色道:“酒已醒了,我绝不会再冒犯嫂嫂。”

“是么?”年知夏百般挣扎,委实抗拒不了傅北时诱人的要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成体统,我们去院子里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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