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席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听在年知夏耳中,亦是字字诛心。
年知夏并非女子,纵然傅南晰好起来了,且愿意同他圆.房,他都不可能怀上身孕,就算能怀上身孕,他亦只想怀上傅北时的孩子。
他与傅北时的孩子定会很讨人喜欢。
但他绝不会怀上傅北时的孩子。
“嗯,叔叔定会是个好叔父的。”他拼命地挤出了笑容来。
“走罢。”傅北时走在了前头,他情不自禁地用自己右手五指细细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他适才用这右手抓了“年知秋”的手腕子,可是其上“年知秋”的体温已经消失殆尽了,所幸尚且余下滑腻的触感。
“年知秋”的手腕子纤细得很,好在他并未太用力,万一将“年知秋”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年知夏跟在傅北时身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北时打算陪着他去看大夫,他方才只顾着伤心傅北时承诺要当个好叔父了。
他眼下该当如何是好?
不管他装扮得如何像女子,但他的脉象是决计瞒不过大夫的。
苦思冥想间,他一时不慎,踩到了一颗石子,身体旋即失衡,栽倒在地。
傅北时闻得一声巨响,回首望去,霎时心疼欲裂。
“年知秋”明明在他咫尺之内,他却未能保护好“年知秋”。
他疾步到了“年知秋”面前,向着“年知秋”伸出了手去。
年知夏心知自己手掌沾了泥,不愿弄脏傅北时的手,遂自己站了起来。
傅北时看着自己孤寂的右手,讪讪一笑:“嫂嫂生我的气了?”
年知夏摇首道:“我自己既能站起来,何必劳烦叔叔?”
对,我仅仅是“年知秋”的叔叔,是她夫婿的弟弟,并非她的夫婿。
傅北时收回了手,关切地道:“嫂嫂,你还好么?”
年知夏答道:“我很好。”
这回傅北时并未再走在前头,反是故意慢了“年知秋”一步,且时时注意着“年知秋”。
傅北时对于他的关注不加掩饰,这教年知夏不得不怀疑傅北时是否已看出破绽了。
他并无扮作他人的经验,即便被傅北时看出破绽了亦不稀奇。
傅北时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到了医馆前,年知夏仍未想出十全十美的计策,遂打算不让大夫诊脉,只让大夫开药。
他侧过首去,对傅北时道:“叔叔,癸水毕竟是女儿家的私事,还请叔叔在医馆外稍待。”
傅北时并不坚持,颔了颔首:“我等嫂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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