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看着齐凤池,忽觉这小小的人原来肚子里有那样多东西。他说的对,擒贼先擒王, 攻人先攻心,无论发生什么, 心神不能溃散。
齐凤池见谢相迎听得认真, 便又拉着人说了好些话。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觉得他烦, 谢相迎是头一个愿意安安静静听他说话的人。
两人一直坐到三更天, 谢相迎收拾了榻,等齐凤池嘟嘟囔囔地睡去, 才背过身去想事。
黎昀还是不信他, 这人多疑, 想来身侧也没有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也不知凌琅那封后大典在何时举办。他曾将苏沅这两个字写进诗中让那鬼面人传递,不知送到了没有,凌琅又发现了没有。
一整夜脑子里的东西都乱的很,等到闭了眼睡过去,天也快亮起来。
梦中不太安生,谢相迎朦胧间见到许多人,许多刀枪,直往人心窝去捅,脖颈上去割。
“凌琅!”
睡梦中的人唤了一声,榻上的人即刻惊醒。
身侧睡着的人揉了揉眼睛,看着谢相迎问道:“什么凌琅?”
“没什么……”
谢相迎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还未完全醒过来的齐凤池,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他这个人目前对于凌琅来说是一种拖累,黎昀向来是得不到便毁去的性子,此番留着他的性命,大半是为了最后一刻威胁凌琅。他不能让自己成为这个拖累。
谢相迎看着内殿未燃尽的烛火,在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五月二十。
凤泡泡呀行宫的最后一株花落尽。
谢相迎穿梭在花树间,忽然见到那树上落下一只大雁。
大雁南飞是秋季,大雁北来是春季。东陵地处西北,气候寒凉,夏日往往未来便已入秋,不是适合鸟类繁殖的时节。每年过完了春日,这鸟便会提前南飞。
南飞。
谢相迎想到此处,从殿内那了张扑蝶的网子,将那鸟扣住。
齐凤池刚一出来,便看见谢相迎在往鸟腿上缠花瓣。
“你这是做什么?”齐凤池问了一句。
谢相迎道:“病急乱投医,我看这鸟能不能飞到北齐去。”
“这,怎么也得一个月吧,且不说它去不去北齐,你什么都不写,谁又知道是什么意思。”
“若是他看见,会知道的。”
谢相迎心下已然有了一个名字,这人他从前便怀疑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他只希望凌琅能千万小心这人。
“要我和你一起抓吗?”齐凤池问了一句。
谢相迎道:“南飞的候鸟若是抓到了,就缠上这样的花瓣,再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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