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青松了一口气,用竹竿摸索着朝他走来:“带我来的姑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但李惜花听后却并没有马上接信,而是视线在这封信和这个人之间转了一圈,问道:“什么姑娘?”
顾云青轻笑,那一笑温润如水,仿佛春光般和暖:“我不知道,但她告诉我这封信一定要亲自交到一个叫李惜花的人手中,如果他不接,就和他说这信里写着能够化险为夷的方法。”
李惜花还是没有接信,又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
顾云青回头,虽闭着双眼,却好似正深情款款地看着那一袭红衣的女子。
“她还说,白云山上有我找了许多年的人。”
金婷死死咬住下唇,真当这人站在她面前,一时间过往的记忆如同纷纷落叶,不断自眼前掠过,这一刻,她竟忍不住想逃。
“你……”
顾云青微笑:“我来赴约,你会怪我迟来了七年吗?”
然而此刻,李惜花却没有那么多心思注意这些,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顾云青手中的信上,信封上娟秀的字体似还留着淡淡余香。
究竟会是什么人,将这样一封信,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用这样一个特殊的人,指名道姓地送至他面前?
在场这些人俱各怀心思,一时间竟都沉默了,而这故事的主角低着头,浑身都在轻颤。
七年的时间像是一场梦,而这梦太长了,那年那月,他们都还青涩,一晃七年,却已物是人非。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微笑着吹箫给她听的少年,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偷藏爱慕之心,不敢表露的少女。
所有的人和事都像是在一刹那远去,眼前一片模糊,连声音也好像被隔离。垂落的眼,不敢去看的人,金婷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牙。
可现在却不是能让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于是片刻之后,这人敛了神色,推开了搀扶她的人,对李惜花十分果断地说道……
“拆信。”
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她也不希望看着白云寨的弟兄们去送死。
闻言,李惜花侧目看了眼金婷,映入眼中的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濒临崩溃,却为了大局凭着那一股信念强撑。
先是重伤,后又有顾云青的刺激……
见此情景,李惜花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他刚才想帮金婷疗伤时就发现,这人的伤势已经严重到即使服下了紫宸丹,也依旧虚弱得随时可以命丧黄泉,然而这个人却为了她的白云寨,为了她的兄弟站在这里,甚至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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