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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竟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恐惧而又绝望的看着那些破碎的肢体,眼见就要触上自己的时候。却突然像是被人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眼前的恶鬼、破庙、佛像瞬间都不见了踪迹。

容市隐又要睡过去时,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猛地睁开眼睛,好看的眸子里是尽是狠厉。

微微偏了偏头,看见一个长相清俊的公子,正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睡的安稳。一只手臂还环过他的肩头,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容市隐不客气的将那颗脑袋使劲推开,坐起身来,浑身酸痛疲累的厉害。看了一眼春色旖旎的青楼房间,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眼睛里渐渐起了火光。

看着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的人,容市隐眉头皱的的紧了些。

抬腿丝毫不留情的在对方屁股上踹了一脚。

“大清早的闹什么?”裹在被子里正睡得香甜的某人不满的抱怨着坐了起来。却在看到容市隐的时候,换上了笑意,“兄台身体如何了,可是无恙?”

容市隐沉着脸盯着床上的人。

后者有些心虚的笑笑:“昨日之事,纯属无心之过。”

……

嘉兴三十二年,三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新科状元容市隐,德才出众、大魁天下,因感其三元之才,又兼具识忠义之慧。遂封为正五品翰林院学士,赐府宅一座、黄金百两、南海金玉缠丝莲笔两支、御雕龙尾砚一方,仆从数名。钦此。”站在殿堂之上身着绛紫色朝服的太监细着嗓子高身宣道。

金碧辉煌而又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百官站的整齐。旨意一出,却都交头接耳起来,引得一阵骚动。

殿前,被唤作容市隐的男子,身量修长、眉眼端正俊朗。嘴唇略薄,但却并不显刻薄与寡情,反而多了几分矜贵的冷淡与威严。

身着一袭藏蓝长袍,鬓发束的整洁。此时站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更显得整个人如山崖上的孤松。清冷凛冽,孤寂峥嵘。

只见他听到宣旨后,略愣了一下,方跪下道:“草民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这,恐怕是于礼不合。”突然殿上出来一人道。

容市隐余光看着出言的中年男子,原是当朝参议王宝因。

王宝因是两朝元老右相王曹之子,他虽与父亲同朝为官,但与其父行事风格却迥然不同。王曹为人谨慎,在朝堂之上从不轻易多言。但王宝因却向来言辞锋利,好出风头,多次当堂直谏。

皇帝夏拓朝懒懒的坐在龙椅上,斜睨着朝堂之下,道:“王爱卿是觉得何处不妥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人觉得有如千斤之重。

“回陛下,自大昌建朝以来,科考举子,凡参加殿试者,皆是殿试后,由皇上主持金殿传胪、唱名赐第,再是新科夸官,同榜期集,阁门谢恩,琼林赐宴,最后才是由吏部统一考究之后,再授官职。”王宝因倒也不负传说中盛名,目光凌厉的扫过一众举子,昂了昂头,道:“如今皇上直接在殿上唱第已是闻所未闻,更何况在宣榜时授职,实在是于礼法不合。且自古以来,状元郎都是从从六品官职做起,纵使陛下您赏识容状元才情,但连跃三级,亦无先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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