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薛思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薛闻笛终于信了,微微张开嘴,咬住了碗边。薛思逮到机会,药碗一倾,愣是趁着自己徒弟毫无防备,硬生生给他灌了进去。
“啊——”
换来的是薛闻笛一声惨叫。
“这药不仅苦,还他娘的好辣!”
薛闻笛吐着舌头上蹿下跳,薛思就定定地瞧着他,面无表情地等他冷静下来。
薛闻笛绕着屋子走了差不多有百八十圈后,终于缓过劲了。他痛苦地趴在案几上,指控他师父这样惨无人道的行径:“师父你骗我!你不疼我了,你居然骗我!”
薛思不言。
薛闻笛苦着一张脸,摸摸自己的脖子,那又苦又辣的药水好像在他身体里烧了起来,由内而外蒸出一身热汗。而在这之后,他意外发现嗓子好多了,一点都不哑了。薛闻笛惊奇,又四处活动了一番,刚醒来时身上那种沉重阴深的感觉也不见了,头脑清爽,四肢麻利,和他在锁春谷时别无两样。
薛闻笛看向薛思,有些赧然,自己不知师父用心良苦,还耍小孩子脾气,实在不应该。
“谢谢师父,我下次一定好好喝药。”
他郑重其事地下了决心。
“不用再喝了。”
薛思将药碗放到案几上,又从白玉瓶里取出那根从薛闻笛坟头拔下来的狗尾巴草。
薛闻笛脸色一变,委屈起来:“师父,你还要拿它抽我呀?我已经不是一只小蚂蚱了。”
“师父知道。”
薛思沾了点清水,给他四下扫扫,“你这一身汗,不洗洗干净怎么行呢?”
“哦,好吧。”
薛闻笛闭眼,由着薛思拿着根坟头草给他扑扑,不小心被挠到耳尖尖,他还会噗嗤笑两声。
薛思见他笑,心里也是欢喜的。
院中香兰再度盛开,昨夜霜华已尽数消散,天光大亮,晴空万里,今日便是一个美好的天气。
薛闻笛洗了澡,换上新衣,又是英俊非凡的锁春谷大弟子了,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长宁剑派大师兄了。
“我和你几个师弟说,你下午入山,到时候我从后门送你下去,你再自己走上来。”
薛闻笛点点头:“那我需要准备点见面礼吗?”
“不需要。”
薛闻笛就好奇了:“师父,你平常都和师弟们怎么形容我的呀?”
问着问着,他就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夸我天赋异禀,正气凛然,为了天下苍生舍身忘死,是古今第一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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