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闻言,似乎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那帕子用来裹那把弯刀了,很脏,等哪天我洗干净,再拿来给你。”
薛闻笛愣了愣,心头又泛起一丝苦涩:“师父,是徒儿连累了您,徒儿知错了。”
他深知薛思品性,喜静也喜净,心身从来都是一尘不染,而如今,为了自己,竟也甘愿舍下那些清净之道,落入这凡尘之中。
薛思这回没有猜出他的心思,只当他又想起了那些不堪往事,就安慰着:“不论如何,你始终是我唯一的徒弟。如今从头来过,就不必为过去伤怀,安心养伤便是。”
薛闻笛感动到无以言表,只是呜咽着连连点头。
薛思轻笑:“这十年过去,怎么比以前爱哭了许多?”
“因为,”薛闻笛有些不好意思,“过尽千帆才发现,还是师父你最好。”
薛思但笑不语。
师徒二人絮絮交谈了一会儿,薛思便捧起那个泥娃娃,放在肩上,缓步出门。
薛闻笛还是头一次站在师父肩头,只觉新鲜刺激,更有几分拘谨和赧然,竟是动也不动,兢兢业业扮演起了一个泥娃娃。
薛思没有再和他说话,像平常那样,衣袂翩翩地踏入正殿。
门下弟子纷纷行礼:“拜见掌门!”
“拜见师父。”
傅及与曹若愚各自站在队伍最前头,抱剑而立。
薛闻笛的目光这才稍稍动了一下。
这就是他的两个师弟?
傅及发现今天师父肩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泥娃娃,有些好奇,刚想问,就听薛思道:“今天我不回去,看你们练剑。”
傅及愣了一下:“师父您的意思是?”
“准备一下,晚些时候,可以和为师切磋几招。”
薛思沉静如旧,傅及却难掩心中激动:“是!弟子一定好好准备,不负师父教导之情!”
薛闻笛瞧着他,这个师弟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眉眼间多有浩然侠气,甚是讨喜。目光再一转,发觉另一个师弟的视线正巧落到了自己身上。
“师父,您今天怎么带了个泥娃娃?”
曹若愚歪头,有些好奇,薛思道:“你大师兄送的,他暂时回不来山门,临走前,便送了我这个。你们先见见,就当与他本人碰面了。”
曹若愚闻言,当真冲着那个泥娃娃招招手:“大师兄好,大师兄有礼。”
薛闻笛无言以对。
曹若愚也是个斜眉入鬓,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就是言行举止相较于傅及都略显孩子气,看上去也没对方成熟,因此薛闻笛猜测,他可能排行最小。
“去准备吧。”
薛思又一次发了话,二人应声离了正殿,先行去了校练场。
薛闻笛见状,就和师父贴耳,窃窃私语:“师父,我那两个师弟都叫什么呀?”
“高一点的叫傅及,傅无缨,你二师弟,矮一点的叫曹若愚,曹无衡,你四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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