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是个二十来岁的太监,长得唇红齿白的, 他是偶然被黎星宿救下, 放在曹公公手下替黎星宿监视曹公公的一举一动。
曹公公被黎星宿处理了, 他自然就顶替了曹公公的位置。
与曹公公吃里扒外的行为不同,喜得感念黎星宿的救命之恩,对黎星宿忠心耿耿。
“柳无故何时走的?”
喜得低垂着眼,不敢看黎星宿微敞的衣襟里透出的斑斑点点, “王爷是四更天的时候就走了。”
“皇上,今日可还要去早朝?”
“去。”
黎星宿身上并没有不适, 只有些乏力。
喜得招了招手,一群太监宫女端着东西鱼贯而入, 伺候着黎星宿洗漱。
早朝上,黎星宿说了摄政王带着圣旨连夜赶往寒山关。
群臣低垂着头,贾飞白大着胆子问了句:“王爷可有带足人数。”
黎星宿淡淡的说道:“不必,他一人足矣。”
贾飞白的心在震颤, 不敢多做试探。
下了早朝,黎星宿静坐在书桌前,他有一些想柳无故了。
眉目精致,眼似鹿眼的漂亮青年坐在一张黄花梨木雕龙书桌后面,白皙修长的手执笔, 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
“我在这里, 写下一封你不会看到的信。
这信里有些话,我怕是此生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写下。
我很早就知道,你是柳国的那个柳无故, 比你想象的更早。
你不会知道,当初柳永昌逼迫我娶一个男子时,我是有办法打消他的念头的,可我听说他也叫柳无故。
我娶一个同名同姓的他,假装与你大婚一场。
其中的念头太卑微,作为帝王,我说不出口。
我母妃,前半生风光无限,后半生荒唐,她疯了,在我面前,歇斯底里,对我非打即骂,说我是个孽种。
她的不幸,源于我的父皇,父皇曾经爱她容颜,后来容颜老去,爱意消散。
可能你已经不曾记得了,你曾经帮过我,在十四岁那年。
你自然也不会联想到,那个骨瘦如柴的小皇子,是我。
童年不堪,我一生也不愿向你提及。
我曾问我自己,仅仅因为帮你帮过我,就爱你,是真的爱吗?
那不是爱,不过是微末好感。
直到你来到我身边,我才真正爱你。
你有原则有底线,有智慧有武力,意气风发又无惧无畏。
但我爱你,不止如此。
你那些不着调的话让我心悸,又害怕你同他人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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