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煦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笑意,惹得陶亦然更是不愿意抬头看他,只能闭紧双唇,老老实实地跟在对方身后,进了厨房。
修长的玻璃杯重新被注满了水,陶亦然听着水声,盯着江子煦的背影发呆,不料对方猝不及防地一个转身,迫使他与其对上了视线,当即像是被抓包一般,立刻站得笔直,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饮水机边:“我、我倒水!”
身形颀长的江子煦端着水站在一旁,背靠流理台,好整以暇地看他:“嗯,我知道。”
陶亦然被他看得越发手忙脚乱,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刚朝饮水机伸出手,就察觉到不对。
他的杯子呢?
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陶亦然在饮水机前僵成了一尊雕像,就连思维也跟着停滞。
怎么办?他本来就没买几个杯子,再加上这两天喝水的时候总是脑子抽了,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喝,结果打碎了不少,只留下两个。
一个在江子煦手里握着,剩下一个,还在江子煦卧室的床头柜上。
明明说的是下来倒水,结果眼巴巴地跟了一路,连个杯子都忘了拿。这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可是,就算现在上去拿杯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陶亦然扶着饮水机,完全不敢回头,生怕对上江子煦的视线。思来想去,他只得干巴巴地开口:“你,你不用等我,我待会儿再上去。”
“没事,反正我刚才坐了太久,现在站会儿,正好。”
陶亦然欲哭无泪:“……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站吗。厨房地板这么凉,不如回卧室,还有地毯呢。”
“地毯不是被水打湿了?站着冷。”江子煦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委屈,“我是普通人,万一着凉感冒了,明天怎么陪你去录制节目?”
如此有理有据,陶亦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继续杵在饮水机前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新的借口来支开对方。
这时,身后响起杯底与大理石流理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随后江子煦的声音渐渐靠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啊。”陶亦然惊得后背生出一层冷汗,矢口否认。
“可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么久。”江子煦没有被轻易忽悠走,反倒又走进了一些,“你先转过来让我看看。”
陶亦然拼命摇头:“不、不行!”
“阿然,到底怎么了。”
眼见着江子煦的声音越靠越近,陶亦然终于忍不住,闭着眼睛,细若蚊呐地回答:“……我忘了带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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