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模模糊糊起来,母亲的身影、留置针、化疗、朋友的呼唤……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走到尽头,最后一次他记得事是在17年的腊八节,满病房都飘着粥的香味。他扯扯妈妈的衣角,“妈,我饿了。”
妈妈怔了怔,随后却哭了起来。她说:“好啊,我就给你要一碗。”
他在这间病房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他知道自己是回光返照。
他说:“你别要了。”
“我给你要一碗。”妈妈坚持。
他挤出一点笑,“妈,你有空么?我想去江实验的小树林。”
妈妈强忍着泪,“好。”
他去一趟那不容易,前前后后几个人跟着他。他早就习惯这种阵仗,偶尔他会开玩笑,“妈,我现在倒是像国家领导人,这么多保镖跟着。”
母亲难得露一次笑,“嘿,真是。”
他被裹得严严实实,坐在那片树林的前面。风好软,软软地环抱着他。可惜啊,他看不到叶子了。只有残枝,上面孤孤单单地挂着几片枯叶。
所以许露真是个学渣,怎么就不买常青的树呢。
他埋怨了一句,去找那块牌子。
他已经不太能讲话了,但还是完完整整地将那行字读了出来:
“希望小树长成大树的时候,你还在人间,活的圆满。”
小树长大了,他也圆满了。这人生啊,没什么想要的了。
他对妈妈说:“妈,你怪我不?”
“怪你什么?”妈妈替他捱了捱毯子。
他拉过妈妈的手,在她手心画了一个圈,“妈,这是我们的暗号。”他像个孩子一般附在母亲的耳边喃喃,“下辈子,你可要来找我哦。”
于是风带走了他最后一点思绪,他开始做梦,梦里他穿着警服站在许露的面前,
“露露,我来迟了。”
(江若尘篇完)
53、番外2 ...
(1)
经纪人连夜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给了许露, 说是剧组那边来了电话,赞助商要和她一起吃个饭。
大半夜, 凌晨三点, 这丫打电话给自己就为了说明天吃一顿饭的事。
丧心病狂。
她冲着电话吼了一句:“袁树, 你有毛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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