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祁航直全对的卷子说:“我发现了一个真理,祁狗拿一百分是因为卷子只有一百分。”
易淮没听明白这句有点复杂的话:“这还用发现,一百分的卷子不是最多就考一百吗?”
廖正一给他横向对比了一下:“你看啊,你得六十是因为你只能做对六十分的题,而祁狗不止能做对一百分的题,明白了吗?”
易淮:“……”
他明白了。
明白之后易淮活学活用道:“假如我踹你两脚,是因为你只能抗住两脚,不是我只有两脚力气,是吧。”
廖正一被他说得没脾气,半笑半叹地看向祁航直:“你也不管管。”
“管不住,”祁航直闲闲地翻过一页书,“都能跑到小花园里被教导主任抓谈恋爱了。”
易淮气急败坏道:“我不都说了那是误会,误会吗。”
接着他就三言两语给廖正一描述了一遍自己和方年年是如何在小花园被教导主任无辜扣帽子的。
而廖正一抓住了重点:“等等,你俩有啥事儿得跑小花园说啊?”
祁航直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易淮咳嗽了一声,不太自然地说:“没什么事儿。”
祁航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廖正一也没往下问,其实方年年单独找易淮出去,要说什么一目了然。
只是要看祁狗介不介意了。
易淮觉得祁航直好像挺介意的,因为这节课间剩下的时间里,这人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晚三下课的时候他的语文作业还剩了点儿尾巴,易淮不太想把这本厚得能充当凶器的文言文练习册带回宿舍,就想着留下来拖一会儿,做完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别过脸对祁航直说:“你急的话就先回去。”
祁航直没说什么,但也没起身,易淮把他的反应理解为想陪自己但是不想说话的意思。
于是他努力地自说自话了一下:“那你在这等我,我很快的。”
易淮说完以后,又从祁航直桌洞里把他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你打会儿游戏也行。”
然后他就开始奋笔疾书了,大概十几分钟以后,易淮合上练习册,把笔帽一盖说:“写完了,走吧。”
祁航直便把手机收了起来,易淮见他还是不准备搭理自己,听着窗外呜呜的风声,心生一计,往外走的时候特地没有拿放在桌洞里的围巾。
现在教学楼里只剩下几间教室还亮着灯,他们在一片幽暗中下楼,两个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现在已经到了冬天,室内外的温差鲜明,凛冽寒风扑面而来,易淮把领子往上拉了拉,夸张地呵了口气。
“又不戴围巾。”祁航直说。
易淮的小计谋奏了效,他放下拉领子的手道:“您终于舍得跟我说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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