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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回家吃饭。”

陆荷阳发现,在每一次与陆珣的拉扯中,最后都是以自己妥协而告终,陆珣就好似一根宁折不弯的钢筋,一句软话都不必说,却能换来他想要的结果。

就比如关于晚上怎么睡的问题,陆荷阳让陆珣睡沙发,他说沙发太短了腿伸不直,陆荷阳就把床让给陆珣,自己去睡沙发。结果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沙发上洇着一大滩湿渍,陆珣无辜地坐在没濡湿的沙发的一角。

“你尿床?”陆荷阳不无崩溃地问。

“是嘴漏。”陆珣说,“喝水洒了。”

“你这不是嘴漏,是喷壶。”

最后两个人只得睡到一张床上,陆荷阳背对着陆珣,全身都绷得很紧,每一个毛孔都能感知到背后多了一个热源。空调在二人头上嗡嗡地响。

他紧张了一夜,直到实在撑不住睡过去,陆珣没碰他。

可到底不习惯身侧有人,睡也睡得不深,到了凌晨又醒一回,依稀听到地板被踩踏的细微吱呀声,他闭着眼探手摸了摸,身侧是空的,枕上徒留一个冷掉的凹痕。

但他实在太困,顾不上深究,又昏睡过去。

早上是被粥香唤醒的,陆珣又提前起床做好了早饭。是自家大米,陆荷阳犯不着跟自己的胃较劲,洗漱过后便坐下来吃早饭。

“什么馅的包子?”

“从你冰箱里翻出来的,白菜牛肉。”陆珣从卫生间伸出头,他刚剃完须,抹过须后水,碎发有点湿粘在额上。

“为什么你会用草莓味的须后水?”他朝陆荷阳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国外学生送的,教师节礼物。”

陆珣挑眉。

“你昨晚起来过?”陆荷阳忽然问。

陆珣怔了怔,回答:“饿了,起来找吃的。”

不等陆荷阳再提出问题,陆珣又说:“假如你记得的话,昨晚我没有吃饭。”

陆荷阳知道自己不该感到歉疚,但这种情绪还是像恣意生长的藤蔓,让他从质询的一方变成了理亏的一方。

他噤了声,出门前,陆荷阳再次说:“晚上我回来吃饭。”

他今天一天课,中饭一般是在学校食堂解决。上午课结束的时候恰好是饭点,食堂人最多的时候,他无意去人挤人,干脆留下来答疑。等面前的学生散去,他低头收拾好教案,再抬头时看见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戴口罩和棒球帽的男生。

这位同学刚刚上课时似乎就在,面前没有书本也没有笔记,一手撑着头,一手点着桌子,目光灼热地望着讲台上的他。但大学什么样的学生都有,或许是来混个学时,他没在意。

不过之后更奇怪,陆荷阳发现这位同学的目光没有落在投影上,也不在黑板上,而是在自己身上游弋。哪怕在转身写板书的时候,陆荷阳都能感觉到芒刺在背,在他回身的一瞬间他敏锐地意识到对方的目光偏下,似乎聚焦在自己的臀|部。

熬到下课,他还不走,陆荷阳打算去一探究竟。

这个人帽檐压得极低,直到陆荷阳走近,他才抬起头,露出满含笑意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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