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众人的神情,说道:“奶奶,三妹非要往火坑里跳,您拦着她干啥?她以为自己抢了个金饽饽呢,就让她自己去尝尝是什么滋味好了。反正张耀祖那种人渣我是不要的,奶奶今儿个就帮我把亲事退了吧,迟一天我都觉着恶心。”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前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会说出这番刻薄的话来。阮香兰的脸色尤为难看,她费了那么大力气抢来的男人被阮玉娇不屑一顾,倒像是让她捡了个破烂一样。而且被阮玉娇这么一说,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至少在这个家里不会再有任何人相信她是无辜的,她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老太太拍拍阮玉娇的手,保证道:“奶奶待会儿亲自去,肯定把你的亲事给退了,不然咱们娇娇犯恶心。”
阮玉娇挽住她笑道:“奶奶真好,奶奶您看您一心为三妹着想,结果他们一家子都把您当坏人呢,您这又是何苦?要知道就算您日后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她若自己想不开肯定也过不好日子,到时候还不得埋怨您一辈子呀,您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嗑点瓜子去外头聊聊天呢,总比在这儿受气强。”
阮金多眉头紧皱,厌恶地道:“你咋说话呢?什么‘他们一家子’,你不是这家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挑事儿,要不是你好吃懒做让张家瞧不上,你奶能这么担心吗?整天好吃好喝贡着你,你连个男人都留不住,你说你有啥用?”
“老大!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娇娇是我老婆子养大的,轮不到你来嫌弃!”老太太狠狠拍了下桌子,脸色铁青,怒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跟张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香兰,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非要嫁给张耀祖?你想好了再说,今儿个你若要嫁,将来受了委屈可别跑回来跟我哭!”
阮香兰侧过脸抽泣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已经答应张家了,我哪里能不嫁?”
阮玉娇可不愿意让她这么轻易混过去,当即笑道:“爹,你听见没,香兰这都是被你逼的啊,昨天她还跟我说只把张耀祖当哥哥呢,一点都不想嫁过去。想想哪有妹妹嫁给哥哥还高兴的?跟乱伦似的,这不是让香兰委屈死了吗?”
“乱伦”两个字把大家都说愣了,好端端的亲事愣是变了味道,要真是把男方当亲哥哥看待,那嫁过去得多膈应啊?阮金多实在被几个女人吵得烦了,又有老太太反对,干脆说道:“我啥时候逼你了?哭哭哭,好像我咋地你了似的,不愿意算了!”
阮金多说完就站了起来,显然是不打算管了,张家那边自有老太太去说,他还嫌这些事耽误他下地呢。阮香兰这才急了,慌忙说道:“爹,我没说你逼我,那是大姐说的。”
二房媳妇看出了点门道,笑嘻嘻地问:“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香兰?可别嫁过去再说是家里人逼你嫁的,你奶奶巴不得你不嫁呢。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万事有你奶给你做主。”
阮香兰骑虎难下,被阮玉娇几句话就给架到了高处,对着一家人审视的目光,她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我愿意嫁。”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之前以为阮香兰是无辜的,这会儿也听出来阮香兰怕是真心看上张耀祖了。什么被逼无奈、什么把人家当哥哥,都成了可耻的标签,钉在她身上洗也洗不掉。
老太太满眼失望地看着阮香兰,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拦不住你,只盼着你往后不要后悔才好。老大媳妇、老二媳妇,等会儿你们跟我走一趟,今儿个就退了娇娇的亲事,也看看张家对香兰是什么打算。”
阮刘氏大喜过望,“是!我这就去换身衣裳!”说着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瘦小姑娘身上,嫌弃道,“你还傻愣着干啥?一点眼力见没有,赶紧烧点热水给你三妹洗洗脸,要出嫁了可不能伤着脸。”
老太太皱了皱眉,可想到过去的事还是没管。老大一向重男轻女,跟前头的孟氏生了阮玉娇就很不高兴,孟氏没了娶回刘氏又生了个女娃,自然万般不喜,谁知生到第三个还是女娃,差点没把刘氏给休了。所幸第四个小壮是个胖小子,这个家这才没散。
刘氏为了讨好阮金多自然也跟着他一起重男轻女,阮玉娇亲爹不疼后娘不爱,被老太太带在身边养着没吃什么苦,但刘氏自己生的女娃就没这么好运了。二丫阮春兰从小就被使唤着干活,饭也不给多吃,瘦瘦小小的,三丫干了两年活学会了花言巧语,把刘氏哄得高高兴兴,累人的活就更压在阮春兰身上了。阮春兰平日里不言不语,仿佛逆来顺受,可老太太却无意间发现了她睚眦必报的性格。
阮家三姐妹出生在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性格不同,命运也不同。老太太本是看不惯老大两口子的做法,想把三个孙女都放在身边养,起码能好好待她们,不让她们在家里做牛做马。但老大两口子对此极为不满,话里话外嫌她多管闲事,阮春兰和阮香兰又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好几次害得阮玉娇吃亏,老太太也就放手不管了。
她自己体会过被婆婆抢走孩子的苦,自然也不愿意去抢儿媳妇的孩子养。在阮刘氏反感她插手阮春兰和阮香兰的事之后,她也就不好管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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