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续着旧,还顺带拉了个群聊。但,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们直接将荀慕掠过。
荀慕眼珠微动,安静地站着,终于听到那群人聊到老人的后事。
带头的,还是那大肚子。三两下就将事情定在了明天。
公安那边没联系到老人的亲属,所以就由几个人一起办了。
等几个人重新吹起来,荀慕冷凉的身影沉入墨色的烟雨朦胧中,渐渐消失。
荀慕找了个就近的宾馆入住。
这一夜,他难得失眠。
C市细雨成丝,寸寸扎入皮肉。带着微微的凉意,将身体的热度带去。
冰凉的石碑上,慈祥的老太太温柔笑着。眼中的细碎的光,是留在荀慕童年中最后一抹色彩。
墓碑前,白黄色菊花将其包裹。细雨落近了却降了力道,在花瓣上密密凝结成珠。
那五个人早已经走了,只有荀慕一个人,安静地站在这偏斜坡之上。
天空裹进乌云,只留下灰白世界。
暗沉沉的。
也不知道多久,青年稍稍动了。
他指尖蜷缩,慢慢握紧成拳。
医院说,打120的是老太太的邻居,而邻居说距离那天不久,老太太接了个电话,匆匆出门。
过了几天,人就出问题了。
不久前?
谁打的电话?
是……荀鸿吗?
是吗?
一切过于巧合,曾经用老太太威胁过他的人,让他自己不得不怀疑。
雨又下大了,荀慕漫步目的地走。
走着走着,就到了以前的孤儿院门口。一间藏在民居里的破旧房子。
多少年过去,这里也没几口人家住了。
原来的木房子塌了,墙倒下来断成一半一半的。瓦片碎裂,四散开来。
杂草遮住了门边的狗洞,大雨也砸断了荀慕的坚韧。
他背脊微弯,默默找了个角落蹲下。沾湿的发丝贴着,滴落的水珠顺着眼角颗颗滑落。
他这一辈子,能藏进心里的人,巴掌能数得过来。
少了一个,重不重要呢?
理智上,一般而已。
他曾经想过,为什么要救他呢,让他死了不是更好。
但老太太倔,又喜欢拿着冰糖来哄。
吃过亏的小孩会巴掌拍开,会独自一人藏起来。只有没人注意了,他才敢怯怯懦懦爬出壳子。
从五岁到十岁,敏感而又脆弱,尖锐而又孤独。
被排斥,被谩骂,悄悄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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