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上的人睡得正香,没空回他。
蔺朝沉浸在深眠中,适才在车上,朦朦胧胧只觉得鼻尖全是清香。
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味儿。硬要形容,就像秋日雨后带着水汽的冷香,又有种早春时节春阳下映照久了的青草暖香。
闻着愈发致眠。
蔺朝坐靠在床头,周围本是陌生的气息,但不知怎的也跟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门被打开。
忙完一台手术的唐枳实站在门边就看着睡得熟的两人,他想了想,还是关门出去。
吃饭什么的,哪有睡觉重要。
门“咔嚓”一声,轻轻合上。
荀慕猝然睁眼。
他仰头抵着床,细白的手指按着眉心。
“晚上十点。”
忽的,他按着眉心的动作顿住。腿边温热的呼吸接二连三,直接渗透外层的休闲裤,打在没穿秋裤的皮肉上。
他动了动,腰间一紧。
低头一瞧。
蔺朝侧向自己,额头抵着腿,只露出睡得凌乱的发丝。
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自己腰间。后腰处,三根手指撑起一点衣角,正正好贴着腰窝。
荀慕耳垂悄悄浮现莹润的红。
他喉结滚动,轻轻坐正。前倾的腹部刚好与腰上的手接触更密。
这时,身边的人像是被惊扰到,后腰的指腹微动。以指腹所在的腰窝处为起点,酥麻的感觉犹如烈火燎原,瞬间烧遍全身。
腰窝一软,荀慕将将撑在床上防止自己滚下去。
荀慕眼尾绯红,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他故作镇定抓住这作乱的手塞进被窝,逃似的出门。
出门后,荀慕后知后觉嘟囔。“没出息,真是没出息。不就是占便宜嘛,怎么就不占回去!”
“笨啊!”
荀慕一走,像是带走了那能蔺朝安眠的东西。从深眠到浅眠,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儿。
买一趟夜宵的时间,再回来,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荀慕开了道门缝,站在门边瞧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蔺朝正坐靠在床头,面向窗边。侧脸一半藏在阴影里,隔着暖光,他的轮廓宛若精心雕刻而成的。
没今早见面时的压迫感,倒像是教养良好的书香世家出来的,周身的气质温润又安稳。
荀慕眼波微漾,缓缓浮出笑意。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光是看着他,就感觉岁月静好。
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个颜狗。
“笑什么?”门里那人忽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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