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出神间,却被一人抱住,许琛将他的头摁到自己怀里,堵住他的耳朵,俯身道:“没什么好看的,也别听。”
齐凌闻着对方身上的冷冽味道,却缓缓摇了摇头,从他怀里站直身子,轻声道:“我没事。”
只是一时有点唏嘘。
他转头深深看了那三人一眼,像是在跟什么告别,然后,牵着许琛的手,朝远处走去,“走吧!说好的看电影。”
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夕阳将两人相携的身影拉的很长,落在深色柏油路上,像是一副漂亮的水墨画,安静又美好。
跟另外一边的喧闹对比起来,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姚佩兰像是察觉到什么,本来在跟人对骂,却突然停了下来,似有所感的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看清后,眼睛蓦地睁大,将怀里的齐悦推给身旁的人,就想从地上起身去追,可刚动,就被人摁住了肩。
“你闹够了没!”本来一言不发的齐长永突然爆发,按着姚佩兰不让她动,“你追上去干什么!”
他比姚佩兰更先发现两人,可是有什么用?
齐凌旁边的那个人最近经常在财经新闻上出现,根本不是他们能惹的,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极大可能就是对方做的手脚,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何况,在家里没钱后,姚佩兰性情大变,天天骂他说他没用,连往日乖巧的齐悦也变得哭闹不休,嚷嚷着要住大房子,吃好吃的菜,相比于乖巧懂事的齐凌,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光如此,他一出门,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指责,走路间都能听见闲言碎语。
“这就是吸自己儿子血的那个父亲吧?那可是省状元,他竟然生生将人逼走了?还私吞了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家教钱和奖学金,心得多黑啊!”
如此言论,数不胜数,让齐长永精疲力竭。
他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这个家默默付出的,不是他和姚佩兰,而是齐凌。
这孩子,就算他们对他再无情,再苛刻,也只是沉默,甚至会忍着脾气,给他们尽孝,最后被逼急了,才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那天在酒店,齐凌绝望麻木的眼神,在他午夜梦回的时候,格外清晰。
齐长永这才意识到,他们差点把齐凌毁了。
他看着怒目瞪着自己的姚佩兰,心里莫名悲哀,他转头,看着齐凌离开的方向,眼里有怜惜,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悔恨。
他突然记起,今天是齐凌的生日,可这几年,他们没给人过一次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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