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屯子上恐怕只有两叁处地儿不会再有人点灯,一处是他后山的独立小屋,另一处就是与独立小屋遥相呼应的丁家院子了。
“丫头最怕傍晚……”秦伟忠一想起来心就抽抽地疼。
傍晚时分常让丁小琴忐忑不安,和他好了后窝在他怀里她才渐渐被治愈,没害怕得喘不上气了。
可今日……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吓晕可不得任人宰割?
秦伟忠了解丁小琴,知道她伶俐,如果保持清醒丁小琴绝对可以与张叁癞子周旋一二,为他的“救援”争取时间。怕就怕她失去意识!
一想到此处,秦伟忠一刻都舍不得停留,疾速奔跑起来。
被绊倒了就爬,摔了个狗吃屎不管身上血肉模糊站起来就接着跑。
他完全不知道痛为何物了。
一路连滚带爬,直到到达丁家院子,他才放慢了速度,悄悄入院,尖起耳朵听动静。
与想象的不同,没有挣扎与叫唤,没有撕打和对打,这儿静得可怕。
秦伟忠心一跌,生怕自己判断失误,张叁癞子没有把他婆娘掳来这儿。
时间过去越久,丁小琴就越危险,秦伟忠脸色、嘴唇因为紧张而煞白。他只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不敢直接唤她,没探清楚情况,他怕打草惊蛇,只能深呼吸一口气,侧耳倾听。
“嘶嘶、嘶嘶……”
果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废墟深处传了出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哪只老鼠在偷吃东西。
这儿只有碳灰和垃圾,哪里有食物,又怎会有寻常人进来“探险”?
这响动是希望——找到丁小琴的希望!
秦伟忠循声而去,轻轻走近,绕到遮挡视线的屋后面,眯起眼睛仔细瞧。
不瞧不要紧,一瞧差点要了命。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实在与他所判断的情形大相径庭,他只有颤抖地呼唤:“丫头,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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