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军没听懂,假装听懂,“哦……”
“在夷城的公司以后要靠他们,他们有手段,有人脉,我和爸爸占的那点股份,到他们手里只手发扬光大,只要我们不倒,他们就不会有胆吃了我们。”
彭军这下可听懂了,“你他妈这也是出去交际去了?”
“要不呢?”纪煦潮说完话,心情好多了,起身去厨房。
彭军跟在他身后,“你爸做好饭才去的公司,司机在外面等,喇叭按了好几次,我跟你爸出去,那司机脸都白了。”
“他们怕纪盛。”纪煦潮道。
“咋那么怕呢?”
“靠太近了都怕,就我不怕,因为他把所有的爱和宽容都给了我。”纪煦潮坐下,拿起碗,抄起筷子,开吃。
彭军坐他对面,也拿了一双筷子,捡了一筷子吃,“还是什么都跟你叔说啊?”
纪煦潮笑,把头凑了过去。
彭军也是笑,在他头发上重重揉了一把,“我现在都不敢这么干了,你爸不喜欢,妈的,老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被你爸的眼神干成了一个怂逼。”
“所以靠得近的人,都怕,那几个跟他打交道的市长主任,以前夸他一句君子无方结巴就结巴了点,也不磕碜,至少能说得出口是不是?现在干脆不夸了,你跟他这两天去办过事是吧?他一过去,人家整个办公室都鸦雀无声的,是不是?”
“那是,”彭军也是惊叹,“个个跟死了妈一样。”
“他为了帮我家报仇,干了很多狠事,大家都怕他……”纪煦潮把菜塞到嘴里,眼睛红了,“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么狠的,做事太狠了,会出事的。
彭军瞬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小声道:“所以,你把能捐的都捐了?”
纪煦潮擦掉眼边的泪,继续吃饭,点头道:“捐吧,身外之物而已。”
他和他爸爸,就是一条在惊涛骇浪当中求生的小船,他们在船上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以后他们的生死。
纪煦潮不敢不舍得。
怕犹豫太多,贪恋的小东西小事物太多,他就没爸爸了。
他爸爸最重要。
“纪盛跟你说了一样的话。”彭军没了吃纪盛做的小菜的心思,他放下筷子,点了根烟,吐出烟雾,悠悠道:“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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