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场名为李牧的浪潮瞬间席卷淹没。
酒客们并不欣赏音乐,音乐本身似乎也并不在意被人忽略。过了一会儿,岳人歌动了一下,问好友,“这什么歌?”
朋友想了一下,并不确定,“乌兰巴托的夜?”
李牧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了过来,岳人歌下意识地往好友身后一躲,把好友吓了一跳,“你什么毛病?”
他踢了对方一脚,“没站稳。就坐这儿吧,”他选了最靠角落的那个位置,“舒服。”
李牧在这里唱歌,岳人歌心不在焉地用酒单挡了半张脸,眼神时不时往台上瞄。李牧唱歌认真,唱完一曲,有稀稀拉拉的掌声,他抱着吉他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岳人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对上好友不解的眼神,瞬间绷着脸,把酒单往桌上一摊,“你想喝什么?”
有人点了一首欢快的情歌,李牧看上去很犯难的样子,他拿着手机开始查原曲,折腾了一分钟后又开始唱。
好友冲岳人歌打了个响指,成功吸引了岳人歌的注意力。好友挑眉,“我看那人跟李牧有点像啊?”
“是吗?”岳人歌梗了一下脖子,假装无所谓,“太远了,看不清。”
“叫你坐前边,你又不听。”好友“嗤”了一声,又伸脖子往前边张望了一会儿,“仔细一看,又不像。再说了李牧也不该在这儿吧……不是说王馨妍已经把他包了吗?王姐可真会挑人,我要是喜欢男的,也得找这样的。哎哟,说不定人现在在哪儿浪呢……”
“喂。”岳人歌屈指敲了敲桌面,皱眉,“你什么时候嘴这么欠啊?不是说没被包……这不是有没有被包养的事儿!”
“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被岳人歌这么一怼,好友怔了一下,“Leo?不至于吧?”
“很至于。”岳人歌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还约他出来玩呢,怎么着也得给别人面子,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下来,“以后咱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
“好好好,您是大爷呢。”没心没肺的富二代端起迈泰,乐滋滋地,喝了一口夸张地嚷嚷,“哎,这个好喝!”
岳人歌当然没心思喝酒,好友的话都从耳畔穿过。那当然是李牧,岳人歌的眼神还不差。除非有个跟李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巧也伤了右手。
可是李牧为什么会在这里唱歌?哦,他辞职了。岳人歌又瞄了一眼台上,李牧换了首曲子。可他着急出来赚钱,岳人歌想,大概他急着需要用钱。
李牧开始唱一首英文歌,发音不赖。岳人歌靠着酒单掩护,眼神偷偷往台上飞,忽然灵光一闪,开始脑补。
下沙区城中村连声控装置都罢工的小破楼,光秃秃的两居室,桌子永远都擦不干净的苍蝇馆子。家境贫寒的男大学生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因为过分美貌险些被包养,而他出淤泥而不染,要自力更生,当然现在运气不好,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岳人歌脑洞大开,一阵霹雳火花带闪电,给自己构建了一条完美的逻辑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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