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是必然的,矿标与珠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爱好,试想一下,将地质博物馆里的宝石标本拿去切碎做项链,馆长是何种心情,沈冰洲差不多就是何种心情。如果是自己的石头,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不会同意琢型,考虑到顾山泽的喜好,他设身处地想出来这么个方案,既然不干,那就算了。
两人沿街道边看边走,午后阳光打在沈冰洲脸上,白皙的肤色越发透亮。顾山泽后悔没拿把太阳伞出来,这么晒着,会不会晒黑了啊?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到达一间没有招牌的店铺,卷帘门拉下来一半,里头齐齐整整码着纸箱子。沈冰洲告诉他可以直接进去,他量了量门的高度,轮椅可以直接推进去,他就得弯腰了。
里头是货仓,正对面墙上嵌着扇长方形的门,正虚掩,有光透入。到了门口,沈冰洲伸手轻轻一推,门往里面开了,里头是方亮敞的院落,地上摆满大大小小的青金石,一个穿人字拖的老板正在冲水。
听到动静,他抬头朝门的方向看,看到沈冰洲,愣愣地眨巴几下眼睛:“沈老师?”
沈冰洲淡然颔首,“是我。”
老板的神态有些戏剧,操一口顺溜的东北腔:“我的妈呀,几个月不见,怎么坐上这玩意儿了?”
沈冰洲还是淡定,“受了点小伤,我朋友想找几颗透明方解,给他看看吧。”
冰洲石就是方解石的一种,卖货的很少会这么叫,一般怎么简单怎么来。他把轮椅推到院子里,等了没一会儿,老板端着一筐石料出来,“好的都在这儿了。”
顾山泽略看几眼,没看上。这结果早在沈冰洲预料之内,跟他解释几句,便和老板聊起来:“最近有没有什么美货?”
老板同他相熟,通常去进货,见着好瞧的,会单独帮他留下来。他笑得神秘兮兮,“最近我去了趟兰卡,收了颗金绿宝回来,想不想看?”
金绿宝石,珍稀程度不是碧玺能比的,有些具备变色和猫眼效应,这种金绿宝,只有斯里兰卡能找到。然而,沈冰洲抬手扶了扶镜框,口气平淡:“小石头,没意思。”
摊主自信摇头,“小石头可不叫你看,10克拉,有没有兴趣?”
“10克拉?”他稍微改了态度,“我喜欢大的,拿来看看吧。”
顾山泽微微俯身,靠近他耳朵,“沈老师,你刚刚说什么?”
他奇怪地抬头,“我说我喜欢大的,你有意见?”
他轻笑,摇头,“没有。”
过没多久,老板把宝石拿来了。10克拉其实是普通水平,架不住它是金绿宝,似茶似褐,透明无暇,可惜,是颗圆形切割的裸石。
沈冰洲失望地垂下眼,“如果是原石,我就收了。”
老板将宝石放在阳光下展示,“原石有裂,师傅把裂的部分切掉了,看看这切工,哪儿找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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