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抬起手,看黑暗中手指的轮廓。手在空中,有不太明显的抖动,他张合手指,放松下来,重新搭在被褥上。
回忆起恳求谢珉跟他回酒店时的模样,隋仰觉得自己多少算得上是个丑陋的人。
但他也已不知如何选择最尊重谢珉,怎样才能为双方留得体面。
“啊。”沉睡中的小鼓包突然跃动了一下,从被子底下闷闷地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小兔子像醒来了,踢开被子:“什么鬼梦。”
“气死我了!”他说。
隋仰问他:“什么梦?”
“你醒着?”小兔子一惊。
“嗯,”隋仰忍不住伸手,把冰凉的塑料兔子拿近了一点,捏捏兔子的脸,“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我让你去问易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灵魂沉睡到能接受身体疼痛的时候,”谢珉不高兴地回忆,“易大师说要把我转移到一个容器里去,结果你给我买了个很小的花盆,埋进去了。”
“……”隋仰没有做出评价。
谢珉好像还在生气:“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埋我。”
“大少爷,”隋仰笑了,问他,“你做梦也要怪我啊。”
谢珉不说话了,隋仰戳戳他,问他:“埋进去你怎么样,发芽了吗?”
“滚,”谢珉说,“你开始给我堆土我就气醒了。”
“对不起,”隋仰主动给他道歉,“我不应该埋你。”
但谢珉很难伺候,不吃隋仰这套,警告隋仰不要阴阳怪气,翻身重新睡了过去。
谢珉跟隋仰回酒店之后,先是十分安静了一小段时间,便开始转移话题,还催隋仰吃了从他家里拿的药。隋仰怀疑他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在缓和气氛。
毕竟谢珉确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不太会因隋仰的境况而变化,现在和以前都是这样。
隋仰仍旧失眠,怀念起还能与谢珉在一起的时间。
隋仰的过去有好有坏,他曾经拥有为众人艳羡的生活。父母恩爱,家庭和谐,住在市区最气派的别墅,家中来来往往的客人,对待他的态度总有明显或不明显的讨好。
父亲染上赌瘾,大约在隋仰高一初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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