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把早餐放在桌上,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文叶烟的脸看。
在这样的视线下,文叶烟不由自主坐直,“您有事儿?”
“右边眼角,有眼屎。”纪老太太淡淡道。
文叶烟:“……!”
他忙转脸清理,发现就是一点毛絮。
“哼,臭美。”纪老太太说。
“你能不能文雅点儿,餐桌上说这些。”文叶烟毫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
“每天早上都看见你一副大爷样等着人伺候。”纪老太太说,“没骂你都不错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文叶烟假笑,“咱们都别给对方不痛快。”
“吃饱了赶紧上学还我清静。”纪老太太说。
文叶烟:“……”虽然没证据,但文叶烟肯定这老太太把对文瑞平的意见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不过意见归意见,纪老太太给文叶烟的伙食都是很好的,比如今早,皮薄肉厚的包子热气腾腾,面皮柔软香甜,底部被内馅儿的油水浸湿,一口咬下去肉汤四溢,猪肉香菇馅儿越嚼越有滋味。
油条炸得外酥里软,空口吃就很香,要是往豆浆里一泡,油条内部吸饱了香醇的豆浆,但外壳还保持着酥脆,这么一口别提多舒服了。
以前文叶烟早餐不太爱吃油多的,但来岛滨镇的这小半个月,饮食习惯也渐渐改变,他甚至感觉自己脸都圆了些。
吃饱后,文叶烟用湿巾擦擦嘴,起身说:“我上学去了。”
纪老太太点头,准备收拾桌面。但没多会儿文叶烟又折回来,把剩下的包子豆浆提走。
“还没吃够?”纪老太太古怪地看他。
“拿去喂流浪猫。”文叶烟一本正经道。
“你个暴殄天物的小子,给我放下!”纪老太太喝道。
文叶烟一甩书包,几步跑出了家门。
二十分钟后,文叶烟到了教室,大部分人都来了,但是他的前桌是空的。
自从他俩前后桌,文叶烟才发现沈琏几乎每天都是最晚到的。
早读铃响了,课代表在讲台领读,读的是还没学到的拗口文言文。
文叶烟没张嘴,他之前在自习课把课本上的古文都背下来了。相较起这种传统机械化运作,他更习惯互动式的学习方式。在之前的学校,上课大家自由随意地坐,随意地交流,老师在其中更多是引导作用,很多时候也会加入他们的交流,与学生平起平坐。
但这里老师是课堂的权威,除非必要的讨论与提问,课上寂寥无声。
所以他才总会在课上犯困。
早读中间班主任走进来了,中断了读书声开始讲起成绩与纪律的事,这好像是所有班主任的固定程序,把同样的内容翻来覆去说几遍,以达洗脑效果。
文叶烟听着更困了,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半滴泪花。
朦胧间他瞥到教室门口进来了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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