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戚鸣野声音放的很轻,靳臣也不多废话,油门一踩车子迅速消失在无人的街道。
上了高速,两人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靳臣头也不转嘲了戚鸣野几句,“你好歹穿件衣服吧,生怕人不知道你是个禽兽。说好把人哄睡就走,我这在楼下喂了大半夜蚊子,你该干的是真没少干啊。”
戚鸣野闻言烦躁抹了抹唇,“没干,闭嘴,开你的车。”
靳臣乐了,大晚上开车,不说点提神的哪能行,“哟,怎么了,小嫂子记恨着你的无能吗,怪你这么久才找着他?”
戚鸣野静了好一会才答,“我倒宁愿他恨着……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记得,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靳臣惊诧道,“不会吧……这,难怪他不回来找我们。”
气氛静默,几分钟后靳臣重新开口,“那什么,戚二啊,有没有可能小嫂子就是烦你故意装的呢?要不你把他摇醒,我问问他记不记得我?”
戚鸣野透过后视镜飞他一记眼刀,靳臣刹时反应到不妥,褚玉要真是记得他不记得戚鸣野,那他不被戚二弄死就有鬼了。
于是他识趣的不吭声了,戚鸣野乐得清闲,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安稳靠在他怀里睡着的人。
五官没有改变,眉眼也是熟悉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罢了,忘了就忘了吧,总可以一点点记起来的,人还能回到他怀里,就是最大的幸事。
童颜一觉睡到午后,醒来脑袋还有些刺痛,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差到这地步,怎么睡了那么久起来还会出现幻觉?
难道自己还没醒,仍然在梦里?
不然这房间的摆设为什么那么陌生,和他那个小小一间的员工宿舍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身下的大床柔软,蓬松的被子散发着清淡好闻的香薰味道。
他愣愣坐起来想了想,最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摊成个大字又躺倒下去。
既然是梦,放肆点享受一番也无可厚非,转过眼被侧面占据一整面墙的玻璃展柜吸引了注意力,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雕。
哪怕不懂行,也不难看出那些东西价格不菲。童颜赤着脚下床,如同被吸引了一般,慢步走到柜子上,张开五指轻轻贴到玻璃上,眼神流露出惊叹。
很漂亮,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对玉雕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一对上眼便挪不开了,以至于有人从背后靠近都浑然不觉。
“地板凉,下床要穿好鞋。”
昨晚在自己那借用浴室的男人也钻进了他的梦境,还温柔体贴的单膝跪地轻抬起他的脚为他穿上棉拖。
被触碰的触感过于真实,童颜眨了眨眼,掐了自个大腿一把,会疼,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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