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盯着那车,一根烟刚好燃尽,迈巴赫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扎进了车水洪流。
余昂不知道怎么的,心口有些发胀难受,以为是抽烟的问题,赶紧把烟蒂扔了,还是没好转,他突然福至心灵,掏手机给南絮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余昂紧绷的肩膀泄了气似的垮下来,收起打火机,开车回家。
家门口放了一束很小的花束,满天星,虽然没写卡片,但余昂知道那是南絮送来的。
他握着花,头一遭不争气地湿了眼眶,嗓子里也堵得难受。
小东西总算有点良心,用他的方式和他重新获得联系。
也好,就算是一束花也好,他总算能看到点曙光。
——
南絮被拘在公司学看业务,学报表,面对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大多数听不懂的术语,脑仁没有一刻不是疼的。
他只能在休息时透口气,行程比上学还要排得紧。
应付完公司的表报,还得应付人情交际,高尔夫、马球会、偶尔还得参加一些酒会,或者会见一些海外客户。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在放松,可他感到了疲惫,从身到心,他知道大家恭维他,无非是因为他是景明地产太子身份,抛开这层身份,他和这一切活动格格不入,像个怪物游离在这些人之外,以前通宵排练彩排也没这么累过。
他真的很想回去继续比赛,他真的太想余昂了,想到心脏揪在一起,泛着阵痛。
他不敢在南瑾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因为这些都会成为南瑾下一次威胁她的筹码。
南絮在开完一个跨国会议,秘书将与会资料准备好发给他,再送他回家,南瑾交代过中途不能让小少爷单独离开,也不能给小少爷任何通讯工具。
南絮就像个木偶工具人一样,从家里到公司,从公司到家里,没有一刻灵魂是属于他的。
秘书挺同情小少爷的,所以在小少爷提出让她帮忙送一束花时,她破例答应了。
回到家,南絮洗了澡换了一套丝质睡衣,他坐在飘窗上发呆,这已经是这些日子里,他唯一放松的方式。
房门被敲响,他猜想不是南瑾就是阿姨。
“没锁。”南絮说。
房门被推开,南瑾端着一盘剥壳的荔枝肉走进来,“舅舅让人送来的,很甜。”
南絮平时连食欲都没有,更没什么心情吃荔枝,他让南瑾放到桌子上。
南瑾戳了一个强行喂给他,南絮咬着荔枝肉,突然感到恶心。
南瑾瞥了他一眼,说:“明天地产酒会,你跟我一起去。”
南絮仰头看她,“我不想去。”
南瑾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在摸一个听话的机器人,她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南絮,明天我会正式跟大家介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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