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流鼻血了!”他扶着脖颈,抿着唇,缓了好一会儿,再睁开眼,眼前的画面恢复静止。
南絮等到不流鼻血了,拽着T恤俯下身靠近水龙头,想把衣服溅上一点血水搓干净。
余昂找来时,南絮胸口一块儿湿透了,脸上湿哒哒的趴在洗手台上,弓着背,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他快步走过去,把人搀住,掌心触碰到肌肤时,被滚烫的温度烫得缩了下手,下一秒,他直接把手覆在他额头上,眉心蹙了起来,“发烧了?”
南絮反手把他挡开,往后退了一小步,“我没事。”
余昂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南絮脾气有多犟,他把人抓了回来,又急又气,“什么没事,你自己烧不烧你不知道?”
视线下移,看清润湿的衣服上还有点没搓干净的暗红,余昂抬高声音问:“哪来的血啊?”
南絮再次挣扎推开他,恹恹地垂着眼说:“流鼻血了。”
他错开余昂的视线,“余哥,我真没事,你真用不着怕我不高兴。”
这话听着很刺耳,也很闹心,所以南絮明知道余昂担心什么,还故意跟他犟?余昂人了一早上的火气迎风而起。
“你从一早就跟冷着脸,我当你是受委屈了哄着你。还没红呢,就朝我甩脸子?”余昂眼神很凶,恨不得在南絮身上看出个洞来。
南絮愣了一下,眼睛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他的声音也变得委屈,“在你心里,我想红是白日做梦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没对我抱希望是不是?”
他说完,感觉自己太特么矫情了,哽着脖子看向别处。
余昂将他的脸扭过来,直视着他发红的眼睛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南絮,你是艺人我是经纪人,能不能红或者能红多久只能靠你自己,你明白吗?”
南絮特别想甩给他一句“不明白”,但他在触碰到余昂压迫的目光时,喉结滚了滚,把话全咽了回去。
两人僵持了沉默片刻,余昂态度先软下来,“怎么突然发烧了?是不是昨晚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南絮被他抓得不自在,缩了下手说:“没有。”
南絮觉着吵下去也没意义了,他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要去带易寒羽了?”
听见易寒羽这三个字,余昂瞳孔缩了一下,他终于弄清楚南絮挫败的症结所在,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了一点线索,顺着往下细想,余昂才意识他们之间看似和平,其实如履薄冰,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让这段不稳固的关系,彻底闹僵。
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
他潜意识里不放心南絮能力,而南絮呢,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相信余昂真的愿意带他。
他们一次次试探,恰巧易寒羽成了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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