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夸张到认为所有人都该对他俯首称臣,当我母亲有了牵制他的把柄——也就是我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全身而退,找到了对他更有帮助的垫脚石。”连历缓声道:“他看我不顺眼,我母亲却执意把我推到了他的面前,她以为陈于辉看到优秀的儿子会选择回头,事实是陈于辉把站在对立面的我视作死敌。”
“我当然也反抗过,那时我母亲把我按到水缸里,我越反抗她的力气越大,等我累了,不动了,她又把我从水里捞出来,关在屋里几天不闻不问,我发了高烧,拖成了心肌炎,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海边,也不知道是怕水还是怕她。”
向知突然想起浴室里从未使用过的浴缸,他担心这是连历不愿提及的伤疤,心中在不住的难受:他怕水,却为了救我下过海,为了配合我拍照,在泳池里泡了那么长时间。
连历继续道:“这些年我既要在工作上和他对抗,又要顾及到我母亲的情绪,她稍微知道一点陈于辉的负面新闻就动气,一而再再而三逼得我不得不对陈于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我会和他这样无意义的争执到母亲去世,我就能隐退了,从此往后眼不见为净。”
话说到这里必然会跟个但是,向知听懂了:“但是你和我结婚了,这是你长期计划中唯一的意外。”
“我没想到他会对你下手,他怎么对我无所谓,但是他动你我忍不了,我是想通过尚晨夕挖掘一些他的犯罪证据。”连历没有否认,更没有多说什么情啊爱啊,只是把之前事情的内因一一给向知做了解释,他说到最后,平时张口就来的“我爱你”,临近出声变成了:“对不起。”
向知渐渐低下了头,他沉思良久,张开手臂拥住了病床上的爱人,不敢用力。
连历面对这无比温柔的包容,不禁一怔:“你不怪我吗,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无法上台的遗憾,全都是我带给你的。”
“怪,怪你现在才和我说。”说心情不复杂是假的,听着连历的叙述向知有过震惊有过后怕,偏偏他的语气是那么平和,向知唏嘘道:“这些往事我听着都发毛,你是怎么一个人撑下来的。”
“撑不下来。”连历适度示弱:“没有你,我撑不下来。”
向知抬起头摸上连历的脸颊:“连老师,我不知道我们的相识相爱是否正确,但我心里非常清楚,要是我们没有踏入彼此生活的陌生人,我将不再是今天的我,你也不会是完整的你。”
他心里的想法很繁杂,爱意从眼神中溢出,他只能用尽量不怎么晦涩的语言形容给连历听:“如果你反感你母亲逼迫你进入演艺圈,你换个思路,把成就演艺事业当做遇到我之前的必经之路,会不会减轻一些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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