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希冤道:“我没组织啊!是他们自己愿意叫我哥,愿意听我的!我也没有为非作歹,你看徐嘉那瘦弱样,我还保护他呢!”
周琰看向电视柜:“你收保护费吗?”
“当然不了!”梁锐希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见那上头摆着的东西,差点两眼发黑,“那鸡爪子是徐嘉他妈妈愿意烧给我吃的,又不是我勒索来的!”
怕周琰胡思乱想,梁锐希接着解释:“哎,你没经历过我们那种生活,不知道我们当时的环境有多混乱。我读的那个初中附近就是洗脚城和西街夜市,很多都是来长水打工的人,徐嘉的爸妈也是外地来的,学校里还有很多寄宿的借读生,里里外外都鱼龙混杂,像我们这种没靠山没背景的人,要是不抱团不结伴,很容易被欺负。相对那些本地的流-氓,我们才是弱者,我们聚在一起更多只是相互保护……”
周琰盯着他问:“那你们今天在饭桌上又在谋划些什么?你打算怎么对付谢民姚?”
梁锐希:“你查到的情报我也跟他们透露了一些,我就是叫他们各自挖掘身边的关系网,组织人民群众当眼线,帮忙收集更多谢民姚违法犯罪的证据……我这么多年都不在长水,要不求助当年的同学朋友,难不成还拿着录音笔当街去采访么?”
周琰微微颔首,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梁锐希又说:“明后天我还约了我高中同学、老师见面,他们很多都留在长水,有些人家里也有点关系背景。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你先前查到的事实准确,这谢民姚绝对是个大狗官,只要是在长水的,多少能帮我打听到一些。”
听了梁锐希这话,周琰的表情已经没有刚刚这么严肃了,但眼神仍有些许复杂:“既然只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从下高铁梁锐希接了那两通电话开始,周琰就察觉到他的遮掩,如果只是和同学们吃个饭,他大可以直接告诉他。而刚刚在饭桌上,有些事梁锐希又故意与他们用方言交流,这不就是明摆着不想让他知道?
梁锐希尴尬地垂下眼:“我初中这些同学,整体素质都比较低,我怕你知道了对我产生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周琰反问。
“比如觉得我以前是个不良少年?”梁锐希支吾道,“毕竟我们以前混在一起做的那些事,有些也蛮幼稚的……”
“梁锐希,你凭借自己的本事交朋友,还能在多年没见的朋友面前这样有威信,我会有什么看法?你自己不也说法不溯及既往,你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是对的不就行了?”
梁锐希放松下来,抬眼看周琰:“那你不生气了?”
周琰轻叹了一声,伸手招呼他靠近,又揽着他的后颈亲了亲他:“我刚刚只是担心你没搞清楚界限就胡来。”
梁锐希咕哝道:“《刑法》294条我还背得出来呢,司考白考的么?而且饭桌上我还提醒他们以后都别冲动别意气用事了呢。”
周琰笑笑,这才道:“还没刷牙?嘴里一股辣鸡爪味。”
梁锐希撇撇嘴下了床,心说这不是着急安慰某个傲娇鬼么?刷完牙回来,见周琰已经让出一边来给他睡了,梁锐希钻进被窝,又听周琰问他:“你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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