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通融一下,”霍博远态度恳切:“我想去看看苏老师。”
见霍博远坚持,段越没再说什么,只嘱咐他注意安全,带着他绕到后面的一栋灰色的二层小楼。
这是一个流水线车间,门口仍旧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狱警,见到段越,朝他点头算是招呼。段越带着霍博远走到门口,门上的小窗都安了铁栏杆,里面大概有几十号人。
霍博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苏鸣。
那天在霍家,苏鸣的眼睛被弄碎了,他重新换了一副,简简单单的黑框眼镜,低着头,专注地给安装面前的零件。他的神情淡然而认真,如果忽略周遭的环境单看他这个人,甚至会让人有一种他在专注于学术的错觉。
“苏鸣,”段越站在门口,扬声叫道。
苏鸣抬起头,在看到段越身后的霍博远时,明显怔愣住了。
“出来。”
苏鸣坐在原处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霍博远身上,看不出情绪。
段越把几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回头看着霍博远:“有什么话在这里说,见面室不方便。”
霍博远走在段越身后,闻言跟着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示意苏鸣先进。
十几年的牢狱生活,苏鸣早已形成了一种“自己低人一等”的思维定势,见霍博远侧着身等他,一时之间有些局促,站在原地看着霍博远。
“苏老师,您先请。”霍博远比苏鸣高了不少,礼貌地微微弯着腰,看向苏鸣。
苏鸣机械地点点头,浑身紧绷,僵硬地率先走了进去。
“苏老师,之前的事情,是我们霍家对不起您,我先给您赔个罪。”
霍博远进屋后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苏鸣面前,恭敬地向他鞠了个躬。
“我今天过来,是想再详细了解一下当年的真相,帮您翻案。”
苏鸣猛然抬起头,看着霍博远,试图通过他的表情看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翻案?”过了一会儿,苏鸣喃喃道。
十几年了,蒙受着冤屈和痛苦,午夜梦回的时候,翻案这个词不知道多少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可是苏鸣知道,霍老想弄死他,就如同弄死一只蝼蚁。
苏鸣缓缓抬眼看着霍博远,年轻人身量极高,面容俊朗坚毅,宛如一棵挺拔的翠松,站在他的面前。
“算了。”苏鸣低下头,双手无措地搅在一起:“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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