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焯活动身体,关节处发出脆响,打开计时器进入跑障。
小时候被绑架过,自那以后李佲康就叫军中的王叔来教他自卫。
王叔只有周末会来,这训练室除了方便王叔的教导,也有让他闲暇时自己训练的意思。
奔跑,攀爬,上跃,下跳,匍匐,举枪,上膛,瞄准,一击即中靶心。
一圈下来,李兆焯微喘着看手中计时器,时间比上次长了几秒,他拧着眉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不知道已经跑了多少轮,计时器甚至比上次测试少了三秒,李兆焯才粗喘着躺在地上。
胸膛剧烈起伏,上身卫衣不知道是第几轮被脱掉了,布满汗渍的上半身油光发亮,有汗珠滑过肋骨,滴在地上。
气力用尽,浑身酸痛,心下那莫名的躁动才稍稍平息。
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擂台,他曾在那无数次被打倒,又无数次地站起。
李兆焯撑起身。
他突然明白宋林居一招一式中那隐约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像王叔。
或者说,像军中的的招式。
想到宋林居那利落的身手,冷淡迫人的眼神,李兆焯刚平息下去的躁动复又卷土重来。
要是能有机会和他切磋切磋就好了。
是日,李兆焯像往常一样踩着铃声进班,路过宋林居那排的时候不经意侧了下头。
光从窗口投进,他低垂着眸,身姿端直,鼻梁上没了那副笨重黑框眼镜的遮挡,显出真实样貌。
眉眼清淡,鼻梁挺立,清爽刘海蓬松搭在额上,手在草稿纸上快速勾画计算。
修长的手折出好看弧度,斯文矜持,一点都看不出昨日挥棍握刀时的决绝凶狠。
他能在女生嬉笑打闹中隐约听见他的名字,被压低的细细声音中有不为人知的少女情怀。
是平常的样子,将所有的锐利锋芒都藏于冷淡沉闷下,像个好好学生。
要不是昨天雨夜亲眼所见,他大抵也不会想到宋林居表面乖巧,实际上打架打得比谁都凶。
孙文昊朝李兆焯打招呼,“焯哥,你来了。”
李兆焯移开视线,淡淡应了声。
还是昨天顺眼些。
借着早读闹哄哄的幌子,孙文昊随手拿了本书,侧过身子光明正大地聊起了天,“焯哥,听说伯父昨天晚上回来了?”
李兆焯嗤了声作为回应,本不欲多说。
可看着昊子,想到他咋呼毛躁的性格,便将昨天的谈话说了出来。
“老头子警告了我一番,说是最近崇明发展,会有京都的势力涌入,让我少惹祸。”说着多看了眼昊子。
孙文昊成功地接收到焯哥的意思,不自然地笑笑,“哈哈……我最近肯定不会惹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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