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准备的铺垫,酿成势不可挡的爆发。
对于教室中的学生而言,铃声就是那个诱导他们爆发的沸点。
听着教室内突然爆发的喧闹,老刘笑着摇摇头,脚步不停地回到办公室,那个有空调的办公室。
臭小子们,一下课就跟灌了什么神丹妙药似的,生龙活虎。
上课时那委屈巴拉,蔫头蔫脑的劲,活像他这个大恶人把他们关在闷热的教室里受什么酷刑似的,他们以为那个破教室他就愿多待?
窗边圈着长臂,埋头补觉的李兆焯也醒了。
上课老刘摔教案,调板提问他都没醒,倒是遥远的下课铃把他吵醒了。
比睡梦中更真实的闷热燥郁迫不及待包裹住他,手臂额头相接处有些粘腻。
他趴在桌上,在窗外蝉声和窗内说笑声中等思绪回笼。
昨晚打游戏打了通宵,一来学校就趴下补觉,睡了早读外加三节课他才觉着没那么困了,不过眼睛还是有些酸涩。
李兆焯懒懒坐直身子,眼还没完全睁开就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到了。
他不耐地啧了声,眯起眼,头下意识转偏。
李兆焯是最后的窗边位置,与教室前门几乎是对角,他一偏头视线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离前门隔不了多远,擦黑板的人身上。
清瘦修长的背影,爽利的黑短发。
他手中的黑板擦似乎有魔法,从上到下,从右到左,一下一下,黑板擦所到之处粉尘退散。
黑板露出了它原本的磨砂深绿,这种干净利落的动作简直是强迫症的福音。
别人舒不舒坦李兆焯是不得而知,反正他看着是爽了,就连好半晌都没平复下的起床气都消了些。
破天荒地,从分班后开学就没看过几眼黑板的李大爷就这么单手支颚,看着讲台上那人手中黑板擦从上至下滑动,粉笔印记一道道消失,赏心悦目。
擦黑板擦得再细致也就小几分钟的事。
擦完那人就抽了张讲台上为老师们备用的湿巾,边走回位置,边低头细致地一根根擦拭手指上蒙的白灰。
见他下来,李兆焯漫不经心地去看他的脸。
由于他垂着头,只能看见副沉重的黑框,鼻和唇,没什么特别的,这学校里随处可见的书呆子模样,不过很白就是了。
李兆焯觉着乏味,兴致缺缺地准备收回视线。
这时有个女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在走道上边走边低头写些什么,走道也就那么点大,迎面就撞上了擦手的书呆子。
女生被撞得后退,眼瞧着就要往后倒。
书呆子反应倒迅速,一只手抓住女生单薄的肩,轻而易举地稳住了女生摇晃的身体。
手在细细擦拭下回归它了原本的面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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