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疑人父亲。”齐奇领着翁施进屋,“据他说家里那个地窖已经封了十多年,他平时不住这间屋子,从来没有下去过。他和他儿子也有十来年没联系,不清楚儿子回来过没有,也不清楚儿子下没下过地窖。”
翁施点点头,想到老人破烂的衣着,轻声说:“倒是挺可怜的。”
一位女警说:“确实可怜,我们来的时候这老头一个人在屋子里瞎转悠,念叨着自己十多年没来老屋了,知道儿子出事了他立即赶过来,想着说不定能在这里碰见儿子,劝他自首……”
土灶边有道木门,门后便是那个隐秘的地窖。翁施和齐奇顺着摇摇欲坠的木梯往下爬,已经在下面的民警提醒他们小心钉子。
翁施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老木梯的第三个横杠上冒出一个裸露的锈铁钉,估计是当初没钉严实。
下了地窖,不同于地面上的开阔,阴冷气息扑面而来,翁施凭直觉第一时间便察觉了不对劲——黄土地面有些土块明显颜色更深,是浸透过鲜血的标志。
齐奇简单说明了情况,翁施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戴上手套鞋套,开始现场取证。残存的毛发、牙齿碎块等证明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惨案,初步判断受害者超过三个。
等取证结束,翁施给宋尧拨了视频, 宋科长从镜头中环视一遍现场,迅速圈定了三处现场死角,翁施做了二次排查,果然又有新的发现。
就在取证工作即将结束时,地面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位民警大喊:“嫌疑人出现了!”
齐奇浑身一凛,反应极快,迅速爬出地窖,翁施护着自己的工具箱,紧随其后。
一楼土房外,凶神恶煞的男人用刀劫持了老人,正在和警方对峙。
“王城,你冷静点,这个村已经被包围了,你现在抵抗毫无意义。”齐奇高喊。
叫王城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从左眼眼角蔓延到鼻头,让他本就不善的面相平添了几分凶狠。
“都以为我是杀人犯是吧!啊!”王城忽然笑出了声,刀尖紧紧抵着老人侧颈,“要我死,要我死好啊,我就要这个老不死的给我陪葬!”
老人吓得浑身哆嗦,左脚的凉拖在拖曳中狼狈地掉到一边,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一声声呼唤,仿佛这样就能唤回儿子的良知:“儿啊,儿啊——”
“你他妈别叫我!我要你陪葬,你欠我的!”王城愈加激动,刀尖没入老人脖颈间皱巴巴的皮肤,渗出了血液。
“王城!”齐奇高声喝道,“你看看你劫持的人是谁,是你亲爹!”
“儿啊,”老人双腿发抖,“我儿,我儿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现场前来支援的武警已经拔出了枪,翁施一颗心揪得很紧,生怕老人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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