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野在医院抢救一夜,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转普通病房又睡了三天,满打满算躺了整整一周。
他醒来时,人是趴着的。
稍微一抬胳膊,肩胛骨扯得生疼,他闷哼一声,又无奈地垂下手。
病床上的动静把守夜的杨子傲吓了一跳,他冲到床边,激动得两眼泪汪汪:“穆哥,你醒了!”
“嗯。”江穆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有些嫌弃:“怎么是你。”
“今天轮到我守夜!”杨子傲自豪地拍着胸脯,见江穆野挣扎着想起身,忙摁住他,叮嘱道:“穆哥,你背上全是伤,还不能起来,你躺着啊,我去叫医生。”
“哎,等等。”江穆野拽住他,支吾地问了一句:“这几天都是谁在这儿守着我?”
杨子傲一愣,贼兮兮地说:“当然是穆哥你想见的人了。”
“……有话直说。”
江穆野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想了想还是没直接问出口。
“哎呀,穆哥你别乱动了。”杨子傲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转身往病房外走,“他一会儿就来了!我现在去找医生,你千万别翻身啊!”
“知道了,滚吧。”没一个字说在点子上,江穆野烦死他了。
杨子傲走后,江穆野重新趴回床上,这姿势很难受,他百无聊赖地抠了会儿医院的墙皮。
没过多久,病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江穆野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却只见江文山精神矍铄地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助理。
“爸,是你啊。”江穆野眼底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忍不住又往门外张望。
“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江文山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在病床前的沙发上坐下。
江穆野哼哼一声,懒得争辩。
江文山说起正事:“覃修抓到了,他已经认下了做的事情,包括给段静程注射药物,教唆段静程纵火,还有当年游戏城那场火。”
江穆野微愣,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当年的火也是他放的?”
当年那场火动静很大,如果是有人故意纵火,不可能放任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江文山哼了一声,缓缓说:“严格上不算,当年你和他一起去游戏城,你们所在的那家店的一台机器线路自燃,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本来是想救火,如果他及时用旁边的灭火器灭火,火势不会变大,但是他不慎打翻了放在机器旁边的润滑汽油,导致火势瞬间不可控,一时间触发了报警器,等他拿起灭火器时已经挽救不了了。”
江穆野回忆着点了点头:“确实,当时火势突然蹿高,报警器一响,所有人都往外涌,我和他刚好站在门口,我就是那个时候被人撞到机器上晕了过去。”
“你不是被撞晕的。”江文山气愤道:“你当时忙着疏散人群,吸入了很多有毒气体,已经不清醒了,是覃修从背后拿着灭火器把你敲晕的。”
江穆野眉头皱得更深,半晌没说话,他确实没想到当年还是兄弟相称的覃修居然想置他于死地。
“那小子没胆子杀人,但他鬼迷心窍,他父亲意外死后,他被我接济这么多年,我让你们兄弟相称,他却不满足于此,觉得如果你死于意外,我膝下无子,就会更加重用他。而且你当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你看见他打翻了汽油,害怕你出去检举他。”江文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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