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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径被身下的异动唤醒,好像一只狗或猫之类的动物在他腿上乱蹭,痒得他无法忍耐,下身一阵酸意,他睁开眼,抬脚挣扎了一下,被人捉住脚踝,往底下拉去。颜鹤径抓住了枕头,于是连枕头一起被拖到被子底下,宗炀压在他的身上,一团躁动的活物,浑身的体温像炭火,颜鹤径被烧得清醒了一些。

昨晚他和宗炀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颜鹤径的家。

房子有段时间没人住,虽有布的遮挡,仍避免不了灰尘的侵扰,颜鹤径一盆水一盆水地接,把房子收拾得透亮,也快累得半死,宗炀对颜鹤径的家无从下手,几次被斥责,颜鹤径认为宗炀的打扫方法不正确,且十分没有效率,于是宗炀被赶回床上躺着。

等宗炀小憩醒来,颜鹤径正在换衣服。后来颜鹤径也就让宗炀为所欲为了,只是宗炀不加以节制,让颜鹤径狼狈,很像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

“宗炀,你不是吧?”颜鹤径错愕,挡开宗炀的脸,“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宗炀充耳不闻,吻不到颜鹤径的嘴唇,便啃咬他的脖子、肚子,凡是他能用嘴唇碰触的地方,颜鹤径皮肤的每一条纹理,能引起他颤动的位置,宗炀一言不发,专心吻着,手要伸向床头,颜鹤径及时按住了他,哑着嗓子说:“我真的很累。”

宗炀抬眼看颜鹤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颜鹤径闭上腿,提上裤子,翻身从床上下来。

“我去上厕所。”

烟蒂在马桶里转了几圈,消失了,颜鹤径在洗手池边放空了一会儿,打消了之前卖房的打算。

不过如果宗炀愿意,颜鹤径也能带他一起回海岛,那里的环境比大城市好太多。

这样想着,他走出浴室门,一晃眼看见宗炀头靠在床前,腿暴露在空气中,手上的动作近乎是在自虐。颜鹤径大惊失色,大跨步冲到床边,抓住了宗炀的手,宗炀也没挣扎,手腕卸力。

“你是不是...”颜鹤径顿了顿,“不要这样好不好?”

宗炀脸上露出一抹苦楚来,没说什么,也没穿上衣服,径直走进了浴室,不多久浴室传来水声。

颜鹤径又躺回床上,似乎有风拂过他的胸膛,让他瑟缩了一下。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颜鹤径吸烟的动作随着停下,宗炀走了出来,足后跟了一串水珠,头发湿漉漉,被拢在脑后。宗炀走出房间,约几分钟后折返回来。

颜鹤对宗炀张开手臂,说:“阿炀,让我抱抱你。”

“我吃过药了。”

宗炀走过来,躺进了颜鹤径的怀里,把颜鹤径的睡衣也打湿,他的身体冷得像块冰,没有一处地方残存着温度,不过冷水和药物大概让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宗炀的鼻尖放在颜鹤径的喉咙处,蹭了蹭后就不动了,他很安静地环住颜鹤径的腰,有种空虚的平静,认为他正待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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