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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径手上还有洗洁精,愣了两秒,随后继续用水冲洗餐具,说:“你不用在这儿帮忙了。”

“颜鹤径,真的要这样吗?”宗炀的声音微微发抖,举着手指,“你不管管我吗?我怎么止血啊。”

颜鹤径抬头盯着宗炀,任水柱冲刷过手掌,看到宗炀的眼眶发红,眉心微陷,给人绝望的苍白感。

瘦了真多,怎么变得这样瘦了?阿炀。颜鹤径轻咬紧牙齿,心中滚滚而来的,是他埋掉的不忍。

多少次,毫无预兆地梦见这张脸,在小学教室里、家中的浴室中,或者没有具体的场景,只是一片空旷而杂草疯长的荒地里,各种景象中出现他的影子,像有绳子捆住颜鹤径,他身不由己地前进,醒后也似没完全抽身,仿佛被绳子缠住的那截手遗留在梦中。

颜鹤径换上束手无策的叹息:“我房间有创口贴。”

创口贴,颜鹤径上次用到创口贴是两年前,掉进水里,记忆惨痛,而宗炀那时把创口贴缠在他的指尖,堵住了血,堵住了不愉快。

颜鹤径在房间翻翻找找,终于找出白色的药箱,从里拿出一盒云南白药,又掏出薄薄的一小片创口贴,递给宗炀。

宗炀没动没接,有底气道:“单手不好贴。

装傻。颜鹤径撕了包装,胡乱往宗炀的手指上缠,拢共几秒钟时间。

“行了,回去吧,记得别碰水。”

宗炀还是不动,随后握住颜鹤径的手腕,也不让颜鹤径动。创口贴粗糙,刮蹭着颜鹤径手腕的内侧,宗炀的掌心十分热,有着汗。

“我很想你。”

颜鹤径被宗炀拉近怀里,手臂被锁在腰侧,颜鹤径好像被一张柔软温热的棉被兜住,所以浑身发热,可能也有酒的缘故。他睁大了眼睛,一时忘了反应,瞪圆双目,看着面前一片雪白的墙面,床尾的两件背心,是他熟悉的房间,此时闯入一个张狂的人。

宗炀捧他的脸,认真而严肃地看他:“我没有撒谎。”

“这样想我,为什么还分手?”

“因为时间不对,那时候一切都不对...”宗炀脸上闪过犹疑,他有些语无伦次,话说不清楚,颜鹤径更不能很好接收到。

他打断宗炀:“宗炀,你就是自私,你心里没有我。我只要你一个解释,但是你不肯给,你觉得我还会稀里糊涂和你搅在一起?”颜鹤径拿开宗炀的手,用指尖狠狠戳了戳宗炀的心脏处,“你知道我的脾气,我的确宽容,但骗过我的人我不可能原谅。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门外传来几声狗吠,狂怒激动的,像是两只狗在搏斗。声音穿透进屋内,似把房间都分割成了好几块。

宗炀被请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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