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了,我还不回家,我妈要着急了。”
祝富华知道自己实在找不到话才说这个,他的手鬼使神差地抬了起来,他紧紧攥着陈淮水宽衬衫的侧面。
陈淮水可能是忽然心情不好了,所以,连笑意都没了,他轻轻叹气,又没有卸去炙热,而是在踌躇之后,再次吻了祝富华的嘴。
摸黑吻上去的,祝富华也吓了一跳,这一吻之后,是短暂的离开,然后,陈淮水便一下接一下地亲他,和刚才不同,他呼吸急切起来,变得更放肆了。
陈淮水将眼睛闭上了,祝富华也将眼睛闭上了。
其实,祝富华根本不懂如何接吻,可他没有推拒,在一片漆黑里一下下迎和,完成连在一起的,一个个短暂的吻。
野猫不止一只,它们窸窸窣窣路过。巷子更深处的杂草几乎半个人那么高了。
祝富华的手掌放在了陈淮水背上,吻毕的时候,鼻尖贴着脸颊说话,陈淮水问:“富华,要是想明白了,就快些告诉我,我知道你想明白了。”
“嗯。”
祝富华感觉到陈淮水在揉他的头发,后来,又偷偷亲了他好几下。
陈淮水又说:“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什么我都能解决。”
“那个姑娘……不漂亮吗?”
“我就看了她两眼,还是被我奶奶逼着看的,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不记得她穿什么衣服,跟她打招呼,脑子里想的却是你,我只在意你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衣服穿,是不是过得快乐,”一口气说了很多,陈淮水深吸一口气,他紧紧地把祝富华抱在怀里,说,“我不知道你愿意在我身边待多久,但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爱你,疼你,因为……因为你比他们都好,比谁都好。”
祝富华半张脸埋在他肩上,也用力地、动情地抱他,祝富华不知道爱情,不知道厮守,不知道新时代和旧时代完全不同,此刻,他的感觉是幸福和知足,还有挥之不去的讶异。
陈淮水说的那些话,几乎要将他捧上天了。
怎么会是陈淮水呢,是谁都不会是陈淮水的,对祝富华来说,陈淮水是个一出现便在云端的人,他时常被喜欢,因而不会缺可供喜欢的人。
可是,陈淮水告诉他:“我的未来里已经有你了,我谁都不想看,就想一直盯着你看,看你高兴,看你难过,看你生气,看你对着我笑,然后,我就对着你笑,别的什么不想做,就想亲你一口。”
晚上,从漆黑的巷子里出来,陈淮水硬要牵着祝富华的指头,祝富华有些怕别人看见,可还是愿意被他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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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水不在家里等电话,偏偏要去街对面卖部里等电话,一等就是半小时,后来打了两通,第一通无故断了线,第二次又接起来继续说。
工作忙碌的祝富华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一手拎着帮大姐打的醋,一手拿着红色电话,站在巷子口那儿,低下头遮遮掩掩地说话,说就罢了,还老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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