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祝富华声音哽咽,几乎快哭了。
“怎么,想去哪儿吃,我带你吃,”陈淮水变着法地抚慰他,因为他的抗拒而难过,但也知道,对于祝富华来说,做个圆滑的人太难了,他笑了笑,又说,“烤鸭吃不吃?四川菜吃不吃?”
“我回家吃,我妈说要给我包饺子。”
这一天不是过年,也不是节庆,但在好几天前,祝富华就往巷口铺子里打电话,告诉妈妈自己今天回家,还说自己想吃饺子。
“说好了啊……”
“对。”
祝富华听不出话里有话,更没可能猜出更深的心思,他很想给陈淮水道歉,深呼吸好几次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
“我送你回去吧,”陈淮水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厚脸皮过,后半句话是屏着呼吸说出口的,他说,“富华,都不请我在家里坐坐?”
陈淮水将汽车喇叭按得直响,心脏在身体里“咚咚”地跳着,几乎要蹦出来了。
祝富华说:“我刚才……刚才发脾气了,我三姐说在外边不能随意发脾气,会惹得别人不高兴,别人就不喜欢我了。”
“还教你这个?”
陈淮水的手腕搁在方向盘上,前面的车缓缓移动,他才能跟上去,他脑子里想了许多许多,包括真的、假的、愉快的、伤心的、失落的、幸福的……
这些全都和祝富华有关系。
后来,陈淮水开着车,带祝富华去了卖进口货的商店,他买了好些吃的和补品,冒着雪钻进车里,带来满身的冷气。
“给你家里买东西啊?”祝富华毫不知情地询问。
陈淮水转过头看向他,愣了一下,随即浅笑着回答:“对。”
“这儿的东西不便宜吧?我好几次路过,没敢进去,怕人家不愿意。”
“富华,以后和我聊天的时候,有两个词语不许说,一个是‘贵’,一个是‘便宜’。”
祝富华睁圆了眼睛,不解地看他,问:“为什么?”
“其实还有东西比贵或者便宜更重要的,你猜是什么?”
祝富华无措地微笑,说:“淮水,你别考我,我从小就脑袋笨,肯定猜不出。”
“是值得。”
说完,陈淮水轻吐一口气,看着车窗外越来越大的雪,他陷进了冷天深处的一派温柔里,没人感同身受,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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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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