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授家离开,方停归一个人跑到江边吹了许久冷风,柯白说的对,他从来不曾了解沈向瑜,只因为他自己受过伤,知道结痂不易,每个人都有一个痂,揭开里面是腐烂的脓疮还是长出的新肉没人知道,他不愿意去揭沈向瑜伤疤。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了解沈向瑜的一切,是新长出来的皮肉那便亲吻它,是腐烂就帮他剜去,等他长出新的皮肉再亲吻它,他要他的小鱼儿在他这里无忧无虑,无所顾忌。
回程途中,方停归联系到柯白,约他见面,柯白只听他说乐队两个字便同意了。
原本想找杨辞,想着杨辞必定第一时间告诉沈向瑜,柯白不一样,他不会告诉沈向瑜。
柯白递了根烟给他,“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方停归吸了口烟,吐出落寞的烟圈,说:“他若是想告诉我,四年前就该告诉我了,人都会下意识的把自己觉得不完美的一面藏起来,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我不忍揭他伤疤。”
“方老师这么了解,也是有伤疤瞒着向瑜?”
“之前有,现在没有。”
“抽完这支烟吧。”
一支烟抽到尽头,柯白叹了口气,揭开那道共同属于他们的伤疤。
那年春风正盛,少年朝气蓬勃,话剧社招牌沈向瑜在一次表演中演奏一段优雅小提琴,《题西林壁》曲调悠扬,台下观众们爱上这首曲子的同时,也爱上奏曲之人,其中包括郑奕星和柯白。
郑奕星主动加求加入话剧社,一来二去跟沈向瑜打成一片,二人爱好相同,经常一块儿坐在夕阳映红的操扬上合奏,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吉他,很快,柯白等人加入队伍,操场上多了一支七人乐队,慢慢的,乐队在校内小有名气,自从乐队有了名字:“飞扬”,原意为 “谁的青春不飞扬”。
不同于传统乐队,传统乐队一般吉他、贝斯、鼓、键盘、主唱组成,偏重金属风格,飞扬完全随心所欲,加了沈向瑜的小提琴和尚如珊的单簧管,一半激情,一半温柔,一半狂野,一半浪漫。
大三那年,“飞扬” 收到校外一档音乐节邀请,邀请他们参演盛乐嘉年华活动,若名气打得响,有机会上电视,郑奕星很是兴奋,不光是为了出名,更多的是为了他们飞扬的青春,为了证明他们的青春没浪费,柯白和奕星极力说服伙伴们参加,起初沈向瑜并不是很感兴趣,为了其他成员,他还是应了下来。
暑假很快到来,前期他们拼了命的训练,一切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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