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他们两个站在初级赛道高处时,易辞忽然说:“其实我最开始想来的是极限赛道。”
“……那是什么?”
听起来就危危险险的。
“直升机会搭载你到滑雪场高处,你一个人俯冲而下,虽然雪可以减缓冲击,但极限赛道俯冲下来速度会很快,稍不留神就可能会受伤。”
简徵无语,果然很危险。
他说:“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易辞拧紧眉头,立刻否决:“不行。”
“为什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太危险了。”
简徵拖长声音回答:“原来你也知道很危险呀——”
易辞盯着简徵看了几秒,明白对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现在并不想去极限赛道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生命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很有意义。”
简徵觉得自己这种时候应该见好就收的,但是他没有,还犯了小脾气,追问:“从前为什么会有?”
靠,居然想去极限赛道折腾自己,他觉得有必要给易辞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易辞想了好一会儿,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那位脑部肿瘤占位严重的患者,最终成功切除肿瘤,却留下偏瘫的后遗症,正在做康复训练中。”
“他有很多钱,可以请到许多脑科专家为他会诊,足够做康复治疗,普通人如果得了这种病,可能……”
简徵明白易辞的意思,是可能活不下去。
很多时候治病是一个销金窟。
“自从我开始独立完成手术后,我有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学医是为了什么,医学有很大的局限性,很多时候现代医学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病人在我面前停止呼吸。”
“而这个世界上的医疗资源是有限的,生命平等这句话在医疗资源面前很多时候都没有意义,有钱有权的人许多著名医生会诊,付不起医药费的人很多都只能吃政府救济的免费药,或者自愿参与一些药企的临床试验,免费拿药,甚至有很多人药都拿不到,手术更是一个大问题。虽然不该这样,但是在医疗资源面前,病人确实会被区分出三六九等。”
“医疗资源面前,生命是有价值的。”
易辞的声音微微发沉,“之前有很多时候我拿起手术刀,机械地做手术,不知道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曾经ICU轮岗的经历,上班后看到的许多事情都压着我,我感觉自己慢慢变得抑郁,但现在……”
易辞这次停顿了几分钟才继续说:“很多事情大部分人都无能为力,我们活着就总会有许多的无奈,但也有很多鲜活的一面,也很有意义。”
易辞的目光落在简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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