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路明皱了皱眉,“情侣装?”
“去开阳观求签那一天。”我提醒他。
闻路明沉思很久,才一边回忆一边缓缓地说:“那天他说自己车坏了,问我有没有时间陪他上山去求签,刚好外公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顺便去求一枚平安符。见面之前我一直在实验室,并不知道他那天穿什么,后来也没注意。对不起言乔,我没有过情侣装的概念。”
看闻路明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他这个年纪一心醉心于学术的教授,确实可能不知道什么情侣装。
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夏奕没房子住闻路明把自己家给他住,夏奕车坏了闻路明给他当司机,夏奕可能要没书读闻路明和他结婚帮他解决问题,在闻路明心里,这个学生总归是不一样的。
最后我转移话题问:“……外公的身体好点了吗?”
“好了些。只不过人老了,有些问题难免的。”闻路明微微叹气,“许漾的死一直是他一块心病,后来他总说是自己害了许漾,一条年轻的生命换一个垂暮的老人不值得。”
“别这么说。”我没想到话题会牵扯到这里,低头说,“许漾他……就是一个很单纯很天真的人,无论那天是谁,他都会去救的。”
闻路明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落寞,轻轻笑了笑说:“难怪你那么喜欢他。”
不好受的人忽然变成两个,我感到抱歉,张了张口:“我……”
“没事。”闻路明轻声打断。
“对不起我……我努力过,我忘不了。”
我曾经试图忘记,后来经过这么多年才终于明白,有些痕迹终将伴随人的一生,那不是勋章也不是伤痛,只是某段岁月存在过的证明,无论怎么努力,它都将在记忆长河中永存。
“那就不要忘。”闻路明蹲下来,很轻地捧起我的脸颊,动作和声音一样温柔,“你和他在一起七年,但要和我在一起七十年。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不惜自揭痛处也要让我安心。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问:“我还有七十年吗?”
闻路明愣了愣,很久才说:“有。一定有。”
其实无所谓了。
七十年没有,七年总会有。我从来没有许过长命百岁的愿望,大概上天认定我不是惜命的人,于是一个劲地折腾我。
现在开始许愿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复查令我身心俱疲,回家后我连猫都没有管就直接回了卧室,闻路明下午还有工作,不得不回去一趟实验室,临走前他叮嘱我如果他回来晚,让我自己乖乖按时吃药。
“知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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