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小时候校霸长大了学霸的,更犯规。”宁泓说,“你参加过同学聚会吗?你那些同学要是知道你成了数学教授,一个个不得跌破眼镜。”
“没去过同学聚会。”我说,“我觉得没意思。”
闲聊一会儿,我看他把锅和碗刷干净,眼瞅着他拾起抹布准备把灶台后的瓷砖墙擦一遍,赶忙说:“够了够了,你来做客的又不是小时工,把抹布放下。”
“这不是给你留个好印象嘛。”他放下抹布,满意地扫视一遍干净的厨房,点点头,“行吧,走。”
离开厨房,我爸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老相册,我侧身挡住宁泓看向客厅的视线:“吃饱了下楼溜溜弯?”
宁泓没注意,差点一头撞进我怀里,他诧异地睁大眼睛,似乎疑惑于我积极主动的表现:“啊?”
“太麻烦小宁了,来家里吃饭还帮忙刷碗。”我爸说,“你们一会儿有事?”
“有事。”我说,生怕我爸给宁泓看我以前的旧照片,“我们下楼去公园遛两圈。”
“没有事没有事,我陪叔叔聊几句。”宁泓反应过来,抬高嗓门大声说,他绕过我小跑着蹿进客厅坐到我爸身边,“这是什么啊?”
“澜生的初中和高中的照片。”我爸说,“这孩子越大越不爱拍照,快三十了才攒了一本相册。”
我不喜欢别人肆意抖搂我的过去,但那是我爸,我又不能直接发火,只能憋着气坐在一旁听两人你来我往的唠嗑。幸好宁泓懂得分寸,囫囵听个大概,不怎么细问,我听了一会儿,气消一半,眯着眼睛倚着沙发靠背昏昏欲睡。
我两三年没回家,平日里很少给父母打电话,逢年过节都是我弟照顾着,对于家人亲戚,我确实行动上没有做到位。我这人性格如此,一旦心存芥蒂,便不怎么遮掩,说白了还是学生心态,心中知晓人情世故却不愿遵从,固执又头铁。
脑海中想七想八,右手边的沙发坐垫一沉,宁泓的声音传来:“澜生。”
“嗯?”我睁开眼睛,“聊完了?”
“不早了,小宁说他住的不远,你送送他。”我爸说。
“好。”我站起身,走到玄关处换鞋,乘电梯下楼。
并肩走在路上,我问:“和我爸聊了那么多,发表一下感想?”
“我怎么没早点遇见你。”宁泓说,“你爸说,你上高中有女孩子给你递情书,你居然给人家写了个函数式,后来呢?那姑娘回信没?”
“没,毕业的时候她说她没看懂。”我摸摸鼻尖,“她如果解出那个函数式,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是什么?”宁泓问。
“x等于414.”我说,“试一试。”
宁泓竖起大拇指:“行,厉害,邹老师不愧是你。”
“一般一般。”我谦虚地说。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宁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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