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很可怜,摊上这样的父亲,碰上这样的事,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非常唏嘘。
然而爱惨了江郁可的傅黎商好像更可怜。贺铭灏发散思维,心想连自己这种跟江郁可没什么交情的人都觉得不忍,傅黎商知道以后该会有多心疼。
他又叹气,贺铭灏已经数不清自己叹了多少次气了。单身了二十几年的贺少再一次觉得情啊爱啊这种东西真的好可怕,一沾上就再也摆脱不了了。果然能温暖他的只有他的金钱,他的事业。
傅黎商是在将近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给贺铭灏回电的,彼时江郁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贺铭灏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在江郁可脱离危险期以后把人转移到了一家私人医院。这家医院是傅家投资的,从院长到医生都知根知底,这样大家都能放心一点。
接到傅黎商的电话时贺铭灏刚把人安置好,麻药的药效过去以后江郁可便醒了,不过只清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负责江郁可的医生被院长强行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贺铭灏没说江郁可的身份,只说这是对傅总很重要的人。
贺铭灏和医生站在病房外,后者说他能睡着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很多病人在手术以后都会疼得睡不着。况且江郁可腰侧的伤口那么深,要休息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喂。”贺铭灏偏过头咳嗽了一声,疲倦地开口,“你先听我讲,手术很顺利,度过了危险期,现在人在你们家那个医院。如果你要回来就赶紧回来,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好一会儿才听到傅黎商的声音:“我在机场。”
贺铭灏应了声,手机那头的男人语气平静,并没有他预料中的失控。
“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是医院给我打的电话。”贺铭灏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估计跟他以前的事情有关吧。”
他试探性地问:“他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凌晨的机场只有寥寥几个人,罗展源坐在上司身侧,留意着傅黎商的神情,莫名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他发现男人一直盯着机场的某处看,但他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登机入口。
傅黎商突然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想等一等他的。”
贺铭灏到底是局外人,有些话他也不能说。江郁可隐瞒的这些事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下一次那把水果刀会不会直接插入他的心脏。
“……他进手术室之前告诉我,”贺铭灏慢吞吞地说道,“让我先不要告诉你。”
他笑了一声:“我没答应,我可不想被你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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