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了大概两三个月,脸上被火烧过的痕迹结成了疤,开发商的路建成了,村长带着他年迈的母亲来和他谈,说给他一笔钱,让他以后当村支书,给他说个漂亮媳妇,让他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就被绑在祀堂的椅子上,看着自己年迈的、哭干了眼的老娘,点头了。
他出来后才知道,小媳妇的父母死在了深山里,据说是去给小媳妇上坟的时候失足摔了,老两口尸骨无存。
那天,他在炕沿上守着自己六十多岁的老娘坐了一夜,想烧个香烛,烧不了。
没人卖给他,他也不能买。
他媳妇死了,他要忍着,是为了村子里的人,他丈人死了,他连尸骨都看不到,他老娘活着,成了他被钳制的筹码。
为了他的老娘,他要继续在这个村子里熬下去。
一直熬到他的娘死了,他才离开这个村子,孤苦伶仃的飘到了现在。
“是时候该回去了啊。”老清洁工坐在椅子上,拍着自己的腿,一下一下的算:“村长家,二叔家,三公家,老林家,他们应该...也都记着呢吧。”
然后,他们一群人沉默着互相对视着。
直到某一刻,老清洁工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喊了一声“走喽,走喽,回家喽”,然后站起身来往外走。
后面的人也慢慢跟着,他们像是一群沉默的侩子手,弓着腰、驼着背,带着满身伤痛,去找他们的仇人,报仇雪恨。
而在他们都走掉了之后,查到了线索,排查出了地点的专案组终于姗姗来迟,没抓到人,只是在地下室的幼儿园里看见了一圈摆着的小椅子,专案组的人伸手摸了一下凳子,凳子冰凉,人早就走了。
草,一帮人扑了个空!
专案组的人恨恨跺脚,冲身后跟着的人喊:“来,采集指纹!”
第39章 悍然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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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村庄。
冬日的村庄藏在清晨白雾之中,放了寒假的崽子们一从炕上爬起来,就呼啸着冲进了冬天里。
村里的土地都结的硬邦邦, 地上还裹着冰碴, 隔壁家的大娘把一盆脏水泼出来, 很快全都裹成了冰, 小孩儿在平地助跑,冲到冰面上,“呼”的一下滑过去。
滑过去的时候还会给自己配音, 嘴里呜嗷呜嗷的喊着, 冷不丁脚下滑一下就摔个大马趴, 然后坐在冰面上嚎, 嚎着嚎着, 旁边的朋友过来一拉, 小孩儿也就跟着站起来继续跑。
冬天的村子里没什么正事儿可干,一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在一起,要不然抽烟喝茶唠小嗑,要不然打牌赌钱搓麻将,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乐趣, 小孩儿们有小孩儿们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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