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呢。”包子一边走一边回:“可能得下午吧。”
陈钊捏了捏眉心,等包子走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尸体。
女孩的尸体早都烂的不成样子了,白布是她最后的尊严,陈钊把白布上的褶皱抚平,安静的在停尸房里站了一会儿。
每当案件没什么新进展的时候,他都会来停尸房转一转,在这里站一会儿,心里面的焦躁就会平复一些。
查案就像是抽丝剥茧,每一根线索都要细细的追寻,有些人可以一眼就堪破茧里面的妖魔鬼怪,有些人没这个天赋,就只能一点点的磨,下苦功夫去找。
陈钊就是后者。
他的手指捋过白布,这个动作他做过千百次,微凉的白布冰着他的手指,他不由的感叹,真是岁数大了,性子都沉下来了。
他年轻时候是个十足的愣头青,恨不得把天捅一个窟窿,有一点线索都等不了,换成几年前的他,要追出去,逼着吴月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要在昨天晚上就冲进陈强的家里,把陈强强势保护起来,然后像是一头暴躁的雄狮一样,四处叫嚣着要跟凶手干一架。
手指将白布的边缝的褶皱捋平,陈钊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来,他冲着这张白布,无声的默念了他的誓言。
凶手必将伏法,我捋过白布的手,也将为他戴上镣铐。
收回手后,陈钊回身出了停尸间,压下了暴躁的心情,去细细的思考案子里的细节。
亏吃多了,也就总结出经验来了,陈钊细想之下,还能想到一些疑点。
他思着思着,发觉身上有些冷,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出了警局,走到了回家的路上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十几米外的家。
他怎么就走回来了呢?
陈钊在门口转了一圈,最后慢慢的踱了进去。
回来了就看看吧,也不知道谢予做了什么午饭。
他家最近大变样,院子里面的垃圾都被谢予扔了,谢予似乎眼里格外容不下这些垃圾,里里外外全都清扫过了,他走到一楼时,推门一进去,一眼扫过去,都快认不出是不是自己家了。
他家的地都被翻过,几个工人正在忙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粉尘味儿,陈钊回来时,隐约记起来了谢予说过要请工人来,只是没想到谢予手脚这么快。
陈钊前脚才踏进门,环顾一圈还没看到谢予,就听到二楼上传来了一阵“咣咣”的脚步声,陈钊抬头,就看见谢予提着一个保温食盒走下来。
谢予今天换了一身海蓝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乳白色的围巾,踩着白色运动鞋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跟下面的工人说“加快速度”,尾音被盖在围巾里,显得有些发闷,他说话的时候下半个脸埋在围巾里,从陈钊的角度,能看见他挺拔的鼻梁和他半个侧面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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