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忧进入这个项目组时,确确实实带着无数的未知和盲区,所以他要付出比旁人多的多的努力,才有可能消除来自其他人的偏见。
于是,那段时间,他除了要兼职,要准备期末考,还要花大量的时间放在追赶项目进度上。
李培听到习忧有这样的机遇,挺为他开心的,但看习忧面容倦色明显,老妈子心态上线,唠唠叨叨一顿叮嘱。
结果却是白瞎。
因为没过多久,习忧就给自己忙出了肺炎,累进了医院,四十度高烧退了起,起了退,反复了好几天。
李培都担心他一个智商一百八的脑子会烧成负数,简直是又气又无奈。
自那之后,李培更是成了一个在线保姆,定期操心着习忧这个不要命的铁人。
而李培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习忧参与的那个科研项目,研究的课题和顾仇的心脏状况存有几分对标性,习忧是因为带了点执念,才格外溺于其中。
现在顾仇回来了,李培的那些操心劲儿没怎么往习忧的日常上使了。
他很会抓重点,每天给习忧丢一点顾仇相关的信息,有意让习忧这个从来都平静如一池枯水的工作狂魔多惊起点情感波澜。
波澜多了,人味儿就多了,生活也就不至于过得那么死板单调了。
过去几年顾仇不在,这个名字提了多少带点伤,李培很识趣,在习忧面前,非必要不谈及。如今顾仇回了国,眼皮子底下待着,和习忧的过去也没横着一条跨不过的沟壑,李培觉着,自己作为这俩的共同好友,有必要搁中间撺掇撺掇。
哪怕习忧没找他攒这局,他也不会把这活儿给落下。
他的确是劳心劳力,又尽职尽责。
这不。
在路上堵了半小时没挪几里路的习忧没一会儿就收到了来自李老妈子的催促:“哪儿了哪儿了?”
习忧直接丢了个定位过去。
李培几乎是立马回了三个感叹号。
习忧以为他是急的,刚想回“过了这个路口应该就好了”,结果李培突然甩了个好友名片过来。
微信名为“9”。
这么个名片猝不及防撞入眼帘,习忧身形下意识一滞。
他的微信列表里也躺着一个名叫“9”的好友,只不过那个好友在他的列表里沉寂了快七年。
李培发来的这个应该是顾仇现在的微信。
从前顾仇的头像是一张看不到脸的自拍,黑色套头衫罩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又压得极低,微微露出一点瘦削白皙的下巴,细长干净的手指抬起,扣着帽檐一侧。
如今头像换了,换成了白色衬衣袖腕的一角,露出一小截欲遮未遮的清俊腕骨。
乍一看是同一种风格,不过前者酷上一些,后者稳中带欲。
习忧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谁的名片,但他不解的是李培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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