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忧心狠狠一跳:“嗯。”
顾仇喊完后,静默片刻,才说:“我现在在机场。”
习忧面色陡然变了,过了会儿,他低沉道:“知道了。”
“习哥。”
“嗯?”
“我可能,”顾仇顿了顿,“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习忧说:“没事,在那边好好治疗,好好生活。”
又是一阵沉默。
顾仇说:“你别等我。”
习忧没应这句。
“也别再给我发消息了。”
习忧还是没应。
“习哥?”
“我在。”
“马上要登机了,我要挂了。”
“……好。”
“再见。”
“嗯。”
最后一个音落下时,电话里的嘟嘟声随之响起。
可能是这会儿的午后校园太过安静了,以致于习忧垂下手后,那嘟嘟的忙音还清晰得仿佛贴在耳际。
他往前走了两步,额角突然掉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明明烈日骄阳,他却冷汗直冒。
直到铃声再次响起,他才在满身的冷汗中记起来今天是个酷热的夏日,天气预报说,气温高达38度。
他一接起,再次听到了顾仇的声音。
那个声音像是经历了漫长的自我拉扯,终于卸下了故作坚韧的伪装,显出极尽的脆弱来。
“习哥。”
“嗯。”
“我每一天都很难过。”
“我知道。”
顾仇吼大了声:“我他妈难过得要死掉了。”
习忧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捶了下:“我知道。”
“所以你别等我,我怕我好不了了。”
习忧不应。
“习忧你听见没?”
习忧说:“没听见。”
“……”
电话那端,候机厅的登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时间在彼此的静默中流逝,片刻后,顾仇沉沉地出了声:“习哥,挂了。”
习忧喉管里发出一声哑极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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