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聆叹气,自顾自开解道,“算了,我跟你一个病人发什么脾气呢,你在这好好待着,我找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柏珩小声提醒,“有呼叫铃......”
贺聆当作没听见,忽略柏珩红通通的眼睛开门出去。
他确实是去找医生,但也想透透气,没走远,就站在病房外的窗前吹风。
夏风燥热,越吹越是烦躁,他凝望着远处漆黑的天,乌云遮月,唯有零星几点坠在黑布上。
从柏珩失忆后贺聆就很难再保持冷静,他几次都想把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可见到柏珩那张惨白的小脸就什么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难道真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任由柏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吗?
是,柏珩这次的车祸他有一定的责任,柏珩也确实救了他不错,但这不代表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如果他跟柏珩说清楚,柏珩会不会又开启新一轮的纠缠,吞药、车祸,下一次又是什么?
有一条隐形的人命压在他的肩膀上,压得贺聆喘不过气。
“小珩的报告出来了。”
柏良的声音将他从繁杂的思绪里拉扯出来。
“他的膝关节伤得很严重,还需进行二次手术,医生说如果复位不当,很有可能影响以后的生活。”柏良站到贺聆身旁,脸色紧绷,“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我想尽快带小珩回去。”
“什么时候?”
“大后天。”
贺聆颔首说好,转身要走,柏良喊住他,“贺聆。”
他已经预感到柏良要说什么,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柏良道,“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贺聆很轻地笑了声,回身道,“柏总,我是A城人,我的父母还有工作都在这里,当初也是你跟我保证会处理好小柏的事情,我才留在这里发展的,现在你一句话又要我抛下来之不易的平淡生活,会不会太霸道了些?”
这几日柏良看起来足足老了好几岁,他叹道,“你不跟着去,小珩不可能离开的。”
贺聆沉默不言。
“贺聆,小珩他是做错过事情,但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劝过你不要招惹小珩,是你一意孤行不把我的劝告放在心上,造成这样的局面,你扪心自问没有一点责任吗?”
“所以我就该为这所谓的责任搭上我的一生吗?”贺聆扬声反问,“我跟你们走了后呢,等小柏他痊愈了就能万事解决吗,你敢担保他肯和和气气跟我分手吗,如果你不能做出保证,那我也不可能答应你。”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看着他变成一个废人?”
贺聆呼吸急促,直接了当地讽刺,“我没想到柏总不仅威胁那套用得出神入化,道德绑架这招还要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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