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就是两根,完全停不住。
许子芩从后背抱住他,夺了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口。
“窦惊蛰说……”白降重新点了一根,“他妈妈娘家人没告诉她何政去世,怕她受刺激。辗转问了其他几个亲戚才得知,他妈住院这么多天,何政一次都没来过医院,不是怨恨他妈早年抛弃了他,而是……压根不知道是癌症晚期。”
白降平和地吐了口烟圈,搂许子芩在怀里抱着:“疼得神志不清,打安定时,还常常念叨着何政,说等她出院,就给他做了最爱的粉蒸排骨。”
亲戚的只言片语里,何政逢年过夜都会看望他妈,偶尔送点钱和新衣服。
虽然母子关系不亲近,但也有电话往来,不完全是陌生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母又为何离婚。只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
旁人要做的,只是问心无愧而已。
八月十五这天,秦鸳在群里发了消息说订了一桌家宴。外公外婆在福建,腿脚和身体都大不如前,不能出席。
秦家时隔五年的家庭聚餐白降极为重视。当天下午,他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招呼许子芩在试衣镜前坐下,各式西服试了个遍,问东问西。
许子芩答得嗓子眼都要冒青烟了,给他随手挑了件寻常运动衫,把他从二环的水岸花园生拉硬拽出门,推他上车:“又不是没见过,你高中在我家住了一年呢。吃顿便饭,又不是见客户,穿什么西装?你也不嫌麻烦。”
相比之下,许子芩一身白色打底衫,套了件干净清爽的蓝白棒球服,搭配他那张长了大眼萌的脸,就跟那阳光帅气的高中生刚放学。
“宝贝儿,那能一样吗?”白降又紧张地整理着装,还抽空给Kevin打了个电话,才斩钉截铁地分析,“以前是哥哥,现在是男朋友,目标和定位都不同,格局也就不一样了。算了,这事你别管了,全权交给予我处理。”
说罢,他忽然又嗅了嗅上衣,还煞有介事地把袖口凑到许子芩鼻尖:“闻闻,这一款是低调经典的蔚蓝,Kevin选的,既不掉价,也不喧宾夺主。”
许子芩:……
许子芩舒了口气,他表哥和沈天冬都微信轰炸了他好几轮了,那两人在附近的购物广场挑礼物,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顺道捎上一程,东西太多,实在不好打车。
窗外,Kevin红红火火地从SKP踩着高跟鞋出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往阿斯顿马丁后备箱里塞。
为了不漏拿和错拿,还专门找人拎包,她眼珠子跟摄像头似的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
也不知道她在SKP买了多少东西,塞了整整五分钟。
车门一拉,Kevin神清气爽地在驾驶座上吼了一嗓子:“太爽了!”
白降长长地嗯了一声,示意她别磨蹭。今天是中秋节,这一片是购物天堂,再不走,一会儿肯定要就堵成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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