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叔请他喝了瓶可乐,走到巷口时,他才记起羽绒服没拿,撤回去时他本想披着,但细想自己干完活,满身臭汗,只得把羽绒服塞包里,缩着身子吹冷风。
羽绒服的牌子是个英文名,触感柔弱,穿起来还暖和,应该挺贵。
自己这几天打了小少爷这么多回,他可不想被抓到把柄一通训斥,丢了穷人的面儿。
握着手机和窦惊蛰扯了一会皮,等到那边说要翘最后一节体育课,让他提前在树下等,他才回了个OK。
微信收到了个验证消息。
【黄芩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备注信息:我是你弟弟。
白降愣了神,被上赶着吹他的寒风当头一刮,人都清醒了。
小少爷要加他微信?
这是脑子治好了伤,要找他问昨晚脑袋开瓢的罪吗?
他打了个哆嗦,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意,陷入了漫长的被无尽恐惧和略微期待支配的烦恼中。
以小少爷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绝不纡尊降贵的心气儿,接下来的大概率事件是:“你是傻逼吗?你为什么砸我?”
然后就是「对方已不是你的好友」。
他把能想到的所有情况都猜透了,决定回个疑问号探口风,没成想对方率先采取攻势。
【黄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白降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疑问号。
这事不太对劲吧?
以这顺毛呼呼,逆毛炸的脾气,他都参不透对方是用一种什么表情打下的这一行文字。
咬牙切齿?
还是感激涕零?
事实证明是秦鸯偷偷拿了小少爷的手机低头求和。
因为这事,小少爷气得开了瓢的脑袋都差点炸了,和他妈怄了两天气,连药都不肯吃,还是他表哥连哄带骗,抚着他的狗头:“咱能屈能伸,这叫以德服人,让那混混看看咱们小少爷的气度。”
五点刚过,夜幕四合。
白降蹲在老树下踢石头,觑着校外炸串摊贩相互扯皮。如果许商晚没死,爷爷就还在育才外摆摊,自己的轨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偏的跟以前八竿子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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