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九居是盛家的产业,一个娱乐餐饮一体化的小山庄,就挂在盛煜川名下。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平时聚个餐喝点酒,都喜欢去那儿。
谁关心这个了?
盛煜川暗自翻了个白眼,复又追问:“苏闻禹呢?”刚才看着像是不肯的样子,居然最后没闹起来?
“他当然会先过去。”霍城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行吧。”知道没好戏看了,盛煜川顿时索然无味。他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眼珠子东转西转,目光忽然一亮,落在办公桌的一株绿植上。
青灰色的花盆壁上是墨色的涂鸦,也不知道是谁的杰作,寥寥几笔就显出了神韵,画的是一个伏案工作的男人。盆里堆叠五个毛球,翠绿中点缀着淡淡的粉。
看起来很别致,趣味横生中带着烟火气,就是吧,和这个肃穆稳重的办公室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仙人掌挺好看的。”盛煜川转了转盆底,还饶有兴致地轻轻摸了摸带刺的球身,结果立刻条件发射地缩了回去,“嘶——有点扎手啊。”
话一说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霍哥,你说这个,像不像你家里那位?”
“你可以找点别的事做。”霍城眉头都没动一下,又翻了一页报表,不想理会他突如其来的脑洞大开,也没觉得哪里像。
仙人掌都是刺,可苏闻禹呢?
像块棉花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棱角,从里到外,从性子到身子,哪里都柔软到不可思议。
盛煜川却一点都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继续兴味盎然地凑上去闲聊:“你还别不信,我记得之前有几个不长眼的想去找他的茬——”
“什么时候的事?”霍城打断他,“啪”的一声把文件夹合上,语气立刻冷了下来。
“挺久了,得有个……两三年吧。”盛煜川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赶紧摆摆手解释道:“你要想算账的话就免了,那帮人现在哪儿还找得到,而且苏闻禹也没吃亏。”
其实当时那件事说起来挺简单的,就是有几个不大正经的小青年喝多了酒,对服务员小姑娘动手动脚,被苏闻禹给拦下了。
那些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被下了面子自然不爽,看他瘦瘦弱弱,以为是个好欺负的,盯着他出了店,就把人堵住想教训一顿。
没成想,苏闻禹力气不大,却都是巧劲,眼力见儿也很好,一眼看出这些人都是纸老虎。他一脚绊倒一个醉汉,趁着人愣神直接就把棍子抢到了手里,一下子反客为主,把剩下那几个小子吓得够呛,酒也醒了,跑得比贼都快。
盛煜川原本是想上去搭把手的,却在后面看乐了。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苏闻禹和霍城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这人真带劲,做事干脆利落,还知道审时度势,冷着脸的时候简直锋芒毕露。
结果第二回 见面,就看见他乖顺地靠在自己这个好友的身侧,笑得又软又甜,跟中了邪似的。
霍城听得嘴角微勾。
他其实很难想象苏闻禹冷着脸发脾气的样子,因为印象里完全没有。
大概,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吧。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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