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紧张。
郎大人不先考察窑厂的规模,而是让众商家报名参赛,选自家最优质的瓷器来比赛。仅靠一件瓷器来选出优胜者,这样,范家还真的未必有绝对优势。
城南秦家窑厂擅烧青瓷,城北于家窑厂擅烧粉彩,城东的潘家窑厂擅烧各种大件器物……跟自家有纠葛的夏家,手里揣着秘色瓷的烧制秘方。
想想这些,范辰轶焦头烂额,若是范家不能蝉联魁首,今后的生意必然大受影响。
“二弟,遴选之期就在下月初,在城中八宝楼作选,朗廷郎大人亲自过目各家呈上的瓷器。你从小就聪慧,不如帮大哥想想,烧制怎样的瓷器才能助范家再次夺得魁首。”
辰轩想不到郎大人又来了覃州,还是这次选拔窑厂的考官,而且别出心裁要用一件瓷器来定胜负。初想之下,觉得这个法子欠妥,但多想一层,就知道这个法子的精妙所在。
由郎大人亲自逐一验证,可规避底下人受贿勾结,导致不公的问题,能有实力敢于来参与遴选的,最终不过数十家窑厂,数十件瓷器,至多数日时间便能选出优胜者,规避了时间拖长后,各家相互倾轧、诋毁的可能。
而仅凭一件瓷器来断定优胜者,也并非就意味着考虑不周,毕竟顶尖的瓷器,规模小经验少的窑厂肯定烧制不出。
“二弟,你在想什么?”范辰轶见辰轩用手指撑着下巴不停摩挲,不禁问道,“可是已有了好的主意?”
辰轩忙摆手,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郎大人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好官。”
范辰轩不明所以,这个郎大人害得各商家伤透脑筋,大家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都有抱怨这种遴选方式的轻率。二弟竟然说他是好官?想想二弟在京城待了五年时间,常常与达官贵人接触,他脑中一动,立即问道:“二弟,你可是知道这位郎大人的喜好?”
辰轩摇头道:“并不知道,但我想,郎大人是个公正的人,不会仅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选拔,范家只要拿出最擅长烧制的瓷器就好。我不太了解家中生意,这点应该大哥最是清楚。”
范辰轶思考一阵,叹了口气,“这七年,咱们范家烧制的瓷器运往各地销售,若说销量和品质,自然是范家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若说起一样瓷器,只有范家能烧出,别家则烧不出……我没有这个把握。这次要夺魁,恐怕有赖于精巧的构思,二弟虽不管家中生意,但所学技艺也是和瓷器打交道,摸过的名贵瓷器想必比我多得多,所以我才想让二弟帮忙设想一番。”
辰轩点点头,觉得大哥的分析甚有道理,“大哥,我暂住在俞氏古玩店,有了合适的构想,我会派人通知大哥。”
范辰轶知道他这就算是应下了,多个人分担,心里放松不少,便与弟弟挥手告别,目送他的马车消失在巷口。
这时门里走出来一个模样娇俏的丫环,提着灯笼走过来,温声道:“大少爷,您回来了?厨房里给您温着醒酒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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